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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个真名。

    说话大汉还以为龙鹰见势头不对软化了,傲然道:“我们来自沙陀碛的歌克部,本人莫虞。”又介绍身旁的头子道:“这是我们的头子风归一”

    此时旁边围满了各族的人,人人屏息静气听他们的对话,希望能得到有关宝墓的新消息。

    荒原舞和博真最清楚龙鹰智计百出,以旁观的悠闲心态,看他如何应付眼前的混乱场面。

    龙鹰目光扫过来瞧热闹的各路英雄好汉,见他们望向这批沙陀人时均现出敬畏之色,心中立即有了谱儿,从容道:“呵!原来你们与我的老朋友是同族人。”

    一直没有作声的风归一,讶道:“阁下认识敝族的哪一个人?”

    连荒原舞和博真亦听得糊涂起来,搜索枯肠仍没法想到龙鹰有这么一个沙陀族“老朋友”,班蒿等只是初识,当然不包括在考虑之列。

    风归一该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蓄胡须,比龙鹰矮半个头,但在气势上却没有被比下去,因他有着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脖子,鼻梁高隆而微呈弯钩,厚唇棱角分明,使人感到他是沉稳坚毅的人,眼睛微微发蓝,精芒闪闪的眼睛内似隐藏着很多东西,但他强悍的体型会使人忽略了他的才智。

    此人绝非一般的塞外武林人物。

    与他的头子比较,词锋辛辣的莫虞明显差风归一一截,普普通通的样子,虽高上风归一少许,气魄却远有不及,没有任何特征,给人留不下任何印象,但三人总感到他是那种不为人注目却非常危险的人。

    龙鹰笑嘻嘻地道:“我的老朋友叫拔贺野,几天前刚见过他。哈哈!”

    风归一仍能沉得住气,莫虞却现出被捉弄后的气愤神色,冲口怒道:“胡言乱语!”

    荒原舞和博真交换个眼色,均感好笑,莫虞是中了龙鹰的试探,露出底细。

    龙鹰则心叫得计。

    早在察觉对方是沙陀族人时,他联想到一个可能性,就是表面上突厥人虽然全撤走了,但必会留下奸细和卧底,在近处监察来寻宝的人,最佳的身份掩护,当然是居住在沙陀碛一带的游牧民族。默啜使不动回纥或颉戛斯人,只有沙陀族其中的某些部落,甘为他效劳。龙鹰根本不晓得有“沙陀第一勇士”之称的拔贺野是否歌克部的人,故出言试探,还谎称在几天前见过他,只有知悉拔贺野行踪者,方能看穿他在说谎。

    莫虞也算有点智计的人,但怎想到龙鹰有此用心,立即被试出来,让三人看破他们是突厥人派来的“卧底”,故清楚拔贺野已南下对付龙鹰。

    龙鹰更想深一层。

    到不管城来的路只得一条,若舍易取难,翻山越岭的潜入来,符太可以办到,但却超出了鸟妖现在身负重伤下的能力,而他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到城里来,正因有眼前沙陀人的包庇。正因鸟妖告诉沙陀人大有可能后有追兵,沙陀人才会从在藏身的神庙走出来,盘查他们三人的身份。

    能否找到鸟妖,这批人是关键。

    如果鸟妖竟藏在神庙里,会是他的不幸。

    龙鹰毫无愧色,故作惊讶地道:“难道我竟然弄错了,拔贺野并非你们歌克部的人?”

    旁观者的人数不住增多,当他第二次提到“拔贺野”三字,围观的两百多人里,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显然有人不但知道拔贺野是何方神圣,还清楚他突厥人走狗的身份。

    风归一察觉不妙,喝道:“拔贺野是格伦部的人。与我歌克部一在沙陀碛之东,一在沙陀碛之西,没有半点关系。”

    听他如此急着澄清,更令三人深信他们是奉默啜之子小可汗匐俱的命令,到这里来做众寻宝者的卧底。而他们歌克部的身份,亦是冒充的。

    龙鹰呵呵笑道:“那就是一场误会,算小弟攀关系攀错了,原来你们竟然不是沙陀族格伦部的人。哈,但你们又如何能证明呢?”

    风归一等人人勃然大怒,后面众汉更有人厉叱连声。

    旁观的人均认为龙鹰逼人太甚,又或忽然疯了,活得不耐烦。

    莫虞“锵”的一声拔出马刀,以刀锋指点龙鹰,狞笑道:“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

    龙鹰仍是满不在乎的悠闲模样,笑道:“刀子只可以证明谁强谁弱,绝证明不了你非是格伦部的人。”

    博真摇头叹道:“莫虞你动手前最好先想清楚一点。就是拔贺野本人对上我们,亦不敢托大。你最好先称称自己的斤两。”

    回复了对藏宝图信心的博真,说起话来意态豪雄,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魄,登时镇住了莫虞。

    莫虞也糊涂起来,心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竟从盘问者变成被盘问的人,就像任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娇笑声自人丛里响起,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三章危机四伏

    乍看似是来了位汉族的姑娘,因她的装束明显与充满民族色彩的塞外女子有分别,一身天蓝色的紧身武士服,外披连斗篷的长棉外袍,与小魔女的骑马冬装近似,她体型的窈窕修长与动人处亦不遑多让。

    细看则发觉被乌黑的漂亮秀发衬着的那双深邃闪耀的棕色眼睛,令她具有异族情调,有别于中土美女,约是二十岁的年纪,被一群汉服男子众星拱月地簇拥着。至出众者是她有着或该称之为“楚楚动人”的难以捉摸的特质,不管所到何处,都会惹得男的顾盼,女的妒忌。

    在大漠这个事事以男性为中心,尤其现时更充满阳刚味道的古老城市里,她的现身,像一抹阳光破开乌云,洒照阴沉的大地。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美女无所畏惧地先以滴溜溜的目光,迎上众男的注目礼,沉着老练,以突厥语道:“风老大和莫老大是否非沙陀族格伦部的人,当然是难以证明,不过两位老大到此后,罕有踏出庙门半步,也没与到这里来的各族兄弟接触,为何却对这三位大哥另眼相看,过桥来盘问他们的身份来历?”

    又朝龙鹰三人嫣然一笑,唇角含春地道:“小女子阴山族连绮,拜见三位大哥。”

    龙鹰等慌忙回礼。

    阴山族诸人顶多比他们早到一个、半个时辰,但已将不管城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连绮更显出她不仅姿容秀美,且灵巧伶俐,头脑敏捷,一下子掌握到问题所在,指的不单是对三人的特别关照,更重要和可怕的是如风归一等确为效忠于默啜的格伦部,他们占据对岸神庙的行为本身,已足构成对所有人的威胁。因为如一旦有突厥人来犯,被他们封锁索桥的另一端,西岸的人只有逃往厉鬼城去,亦正因风归一和族人舍西岸而取东岸,使这美女动了疑心,站在龙鹰三人的一方说话问难。

    风归一和莫虞均现出不悦神色,偏是在众目睽睽下没法发作,更怕一个不好,反是他们成为公敌。

    龙鹰特别留心站在连绮后面的中年男子,颀长瘦削,额头高隆,身材并不魁梧,但却有一种显示出非凡力量的味儿,气定神闲,武功绝不在风归一或莫虞之下,该就是班蒿所说的“阴山族的头子”。

    莫虞忍着气道:“盘查任何形迹可疑者,是理所当然的事,一天找不到谁身怀藏宝图,我们仍要呆等。”

    风归一冷然道:“再等三天仍没有结果,本人和本族兄弟会全体撤离。”

    龙鹰心忖他的话,等于明言三天之内,突厥人最精锐的金狼军,将会在小可汗匐俱的率领下,重临不管城,今次非纯为宝墓,而是为了他龙鹰,因在鸟妖抵达不管城的一刻,风归一已向突厥人送出消息。

    若只龙鹰四人,可轻易脱身,但却不得不为来寻宝的人着想,顿时头痛起来。

    连绮岂肯放过他们,含笑道:“在这里,藏宝图藏在身上的可能性,人人机会均等,莫老大却只盘查狄大哥三人,是否另有原因呢?”

    莫虞终于动怒,双目凶芒闪闪的盯着连绮,又扫视其他阴山族的人,冷笑道:“我们的事,怎到你们这些假汉人来管?”

    一个雄壮的声音在龙鹰三人的左后方响起道:“莫老大这番话很有问题,且是出口伤人,令人怀疑你们是否有寻宝的诚意。正如阴山族的乐老大说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而非互斗。汗墓藏宝积突厥人数代搜刮抢掠回来的黄金珍宝,据传言可装满五百辆骡车,足够我们这里十八路好汉五百多人瓜分有余,想独吞者是自取其辱。你们虽自称是歌克部的人,却从来不过桥来与我们交谈商量,是否怕露出破绽呢?本人颉戛斯雄古拉奇,愿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上全责。”

    只听他最后一句话,便知他不怕莫虞一方的人。

    雄古拉奇人如其声,长得高大强壮,肌肉鼓鼓的,使人印象特深是他的麻麻点点,但布满坑洼的黑脸有对铜铃般大的巨目,大添他勇武的派势。

    围观者来自各路人马,却数他那群人最多,超过五十人,个个年轻力壮,虎背熊腰,头子说话时,一声不哼,到他说毕,约定了似的轰然喊好,立时将风、莫一方的气焰全压下去。

    其他围观者亦纷纷叫好,显然在阴山族和颉戛斯人先后向风、莫一方发难后,被惹起警觉。

    龙鹰则猜到以雄古拉奇为首的颉戛斯人,并非一般的贪财寻宝者,又或像班蒿等来凑兴,而是奉有颉戛斯王密令,能否得宝尚是其次,最重要是不让宝藏落入默啜之手。

    他们该是颉戛斯王手下的精锐战士,对霸着战略要地又行藏鬼祟的风、莫等人特别敏感,乘势起哄,话说得比连绮更不客气。

    包括龙鹰在内,没人想过情况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莫虞闻之色变,求助似的往风归一瞧去。

    围拢着的人愈来愈多,将风、莫和龙鹰两方团团包围在岸边,更有些人有意无意移到索桥去,封了往对岸的唯一通道。

    对岸不见人踪,但龙鹰掌握到属风、莫一方的人,正隔河默默监视着。

    风归一不愧是领袖,哑然失笑道:“不但愈说愈远,且是愈描愈黑,连姑娘和雄古拉奇对我们有此误会,是可以理解的。”

    待人人静下来后,好整以暇地道:“狄兄之所以惹起我们的注意,不但因他们不像其他各族兄弟般,一看便知来自何处,更因为他们的丰神气度,在在显示出是一流的高手。须知韩颜本身并非省油灯,随行的四大家将都是在回纥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只有像狄兄三人般的高手,方有杀人夺图的资格,我因而对他们起疑心,是合情合理。”

    不待其他人说话,续下去道:“至于我约束族人,尽数留在对岸,不过桥到西岸来,正是怕大家苦候无果,心情大坏下,一言不合冲突起来,绝无其他意思。我风归一比任何人更赞成阴山族乐老大的话,大家必须团结一致,抱着共享而非独吞的精神,大汗宝墓内的东西,足令在场的每个人满载而归,终生享之不尽。”

    他的说话比之莫虞高上几筹,亦不像莫虞盛气凌人的态度,虽是避重就轻,但总的而言仍是在讲道理,一时间,对他们起疑的连绮和雄古拉奇亦很难再找他的碴子。

    那个惹起龙鹰注意的阴山族头儿,呵呵一笑,道:“本人乐载文,最欣赏风老大‘抱着共享而非独吞的精神’这一句隽语。趁着大家齐集于此,本人诚意邀请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姐妹,参与就在此处举行的野火宴,届时我们会将途经天山猎回来的野味,让大家分享,并共商大计,列出秘怀藏宝图者能接受的条件,否则机会一去不返,结果大家都是一无所得。”

    众人轰然应好。

    乐老大说话条理分明,铿锵有力,得众人和应,使他立即变成所有寻宝者一呼百诺的当然领袖。更重要的是,人人晓得实力雄厚的颉戛斯人,是站在他的一方,否则怎会与连绮一唱一和。

    风归一见人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无从拒绝,当机立断地道:“风归一定会出席。”

    众人再次叫好,就像宝藏已落入了他们的袋子里去。

    龙鹰三人的目光追踪着风归一和他的手下,直至他们没入神庙的围墙里。聚在岸沿的人陆续散去,他们和班蒿等人多聊几句后,顺步走过索桥,观察东岸的形势。

    博真道:“太少究竟到了哪里去呢?没人看到他入城。”

    荒原舞眉头深锁地道:“我有很不祥的感觉,怕他出事了。”

    博真道:“以他的道行,打不过也可开溜。”

    荒原舞叹道:“对鸟妖我们是过于轻视,以为是手到擒来,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我们不但看错了,还错得很厉害。”

    转向沉默着的龙鹰道:“有感应吗?”

    龙鹰苦涩地道:“走到索桥的中段,我有危机四伏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我们不单低估鸟妖,也可能低估了匐俱和他的金狼军。照我猜,太少先走一步,是要返回神庙,可能只是想缅怀一番,因他另有入庙的秘密山路,所以班蒿等看不到他入城。”

    荒原舞和博真同时色变。

    最令他们害怕的可能性,是敌人亦掌握着这条不用经道口入城的秘密山道,而鸟妖又因晓得这是符太的神庙,设伏袭击,符太便会遇上危险。观乎符太到此刻尚未现身,确是凶多吉少。

    怎想到甫到不管城,便陷进局势不明的劣境,还不知该如何应付,恃强硬闯神庙,又说不过去。

    眼前的宏伟庙宇,内中该另有玄虚,可惜他们既想不通也看不透。

    博真道:“刚才你说我们不单低估鸟妖,也低估匐俱,指的是哪方面呢?”

    龙鹰仍呆瞪着离他们立身处约两千步的神庙,附近只有伶伶仃仃的几座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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