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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报纸糊墙
更新时间:2018-11-13 04:52:40
    第62章

    纵情的后果有点严重,第二天傍晚,高长抬了抬酸软的腰肢,差点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等他终于踩着虚浮的步伐到院子里吃饭的时候,大伙儿早都已经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去了。

    郑国宏见高长出来,就坐在饭桌边上跟他说起了话,大概意思就是说,高长以后都不用跟着大伙儿抽签了,以后他想干嘛干嘛,只不过大伙儿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哪天村子里要遇着什么事,高长这个能人也要多多出力。

    高长自然是满口答应,好歹都是几十年的老乡亲了,纵使从前吵过架,但在如今这个充满危险的环境下,关系再差的邻居,那也比陌生人强啊。

    现在他们这个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住着这么多人,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干活,比从前就更亲近了,虽然私底下也有点磕磕碰碰,但是谁家要真出点什么事,大伙儿就没有不跟着难过的,唇亡齿寒啊,村子里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外边的人,就算再能干,看着再忠厚,毕竟还是不一样,少了几十年的交情,那能一样吗?

    这晚院子里还算热闹,除了在地头上干活的和在外头巡逻的,大部分人都在院子里忙着,要给何韵他们搭房子。地点就在高长楼上,他们整个院子,就差高长家楼上还有一小块地方没搭二楼,前边给卫常瑞父子搭房子的时候用了一些地方,现在还有点空间,再搭两个房间不成问题。

    索帛似乎有点不大适应这么热闹的气氛,抓着双筷子扒拉米饭,两眼带着警戒地看着四周,没两下子,米饭就撒了一桌子。这孩子习惯了徒手吃饭,这会儿突然给他个工具,还是高难度的筷子,急得呲牙咧嘴,一碗饭能扒拉掉半碗就不错了,剩下的半碗却是千难万难。

    那头狼也急了,围着索帛直打转,差点就没抢过筷子来喂他吃,可惜它的那几只爪子都不是筷子的对手,只好在一旁干瞪眼,时不时向高长吼两声表示它的不满,十足一个老妈子形象。

    “乖,改天带你出去打兔子。”高长好脾气地安抚道,对它的意见却是置若罔闻,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小孩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渐渐就好了,溺爱对孩子的成长没好处。

    何韵倒是挺会做人的,带着她的两个老乡,帮村子里的孩子们做起了内衣裤,他们带来的那些丝绸,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要做别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够分,做内衣裤倒是刚好,一件小背心一条小短裤,又省事又省布。

    山里人本来就比较淳朴热情,何韵稍微透点话风,就有人从家里把缝纫机给抬出来了,一大帮子女人围坐在院子里,边干活边说话,还有小便宜占,别提多有气氛了。

    “嗨,你说这丝绸就是好,摸着又软又滑,从前就听说过,就是没见过真东西,都穿的假货,这回我家那小子倒是有福。”

    “这布是真好,给那帮野小子野丫头的做了内裤穿,多糟蹋东西啊!”

    “啧啧,就这布料,要是能做套褂子衬衫什么的,穿着肯定好看。”

    “好看顶什么事啊?要我说,还是内裤要紧,咱还指着他们给传宗接代呢,子孙根不先得护好咯。”

    “呵呵呵呵,你这话在理。”

    “可不是么,我家那小子,前阵子用一块旧布料给他做了两条裤衩,没穿几天,屁股蛋都染黑了。”

    “别说那些小孩了,就我家那口子,一条内裤不也是补了又补,这两天总在我跟前念叨,说那玩意儿补得多了刮屁股。”

    “还别说,昨天我们就看到郑春化站在田头上抓屁股,我家那口子就问他,咋了春化,身上长跳蚤了?你猜他咋说,不是跳蚤给咬的,是裤子给咬的。”

    “哈哈哈哈哈,你说那活宝,哪里会补衣服,打个结都快赶上蚊子那么大了,能不被咬吗。”

    那些女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阵,何韵也跟着笑,然后她又说,待会儿把小孩的份额都做好了,要是布料还有多,就给大人也做点,反正布料留着也没什么用,等以后村子里养的蚕多了,大伙儿都架上织布机织布,就再不用担心没布料用了。

    女人们听着自然是高兴,不过她们都说大人就先等等吧,村子里还有一个院子呢,待会儿做好了给那边的孩子送点过去,那些人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

    高长在旁边听那些女人说了会儿话,又看到那些男人正风风火火盖房子呢,个个都干劲十足,大概也都盼着能早点穿上绸布子呢。老人都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外边的衣服也就算了,旧点就旧点,这年头也没人玩攀比,可里边的就不行了,受罪不说,时不时抓两下什么的,也不好看啊,一个不小心,就被那群娘们拿去说笑,面上也挂不住啊。

    看着索帛也吃得差不多了,高长就带着一家几口出了院子,现在他们院子前边的大门开口,平时大伙儿一般都从前门走,出了前门就是村子里新圈出来的土地,因为周围又壕沟隔着,地头上也还算安全,所以梯子就收得没那么勤快,通常都是等所有人回来了,才把它收起来,傍晚又放下去。

    后门就不一样了,要用的时候放梯子,用完了马上收起来。因为那边就是竹林,大伙儿围村子的时候,没把竹林围里头,主要是竹子长得太高,地下又旁根错节不好挖沟。高长他们院子里的人每天傍晚天黑前都要到后边的蓄水池里打水,像今天傍晚,就出动了许多人到后边去砍竹子。

    高长带着家里几个从前门的梯子出去,因为他们院子边上的壕沟跟村子的大壕沟是相通的,所以这会儿也有几头野猪在下边哼哼,在石壁上磨磨背什么的,厚厚的猪皮在墙壁上蹭得呲嘎嘎乱响,还有活泼一点的就喜欢追逐打闹,看着挺健康的,就是它们那体型太庞大,光听那动静就有点吓人。

    这一家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也没有恐高的,一个个十分灵巧的就都过了梯子,等他们到了地头,喵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窜出来了,后边还跟着那个叫卫成英的男娃。

    “他叫什么名字?”卫成英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头狼,来到高长身边,指着索帛问。

    “你自己问他吧。”高长今天精神不是特别好,没心思跟小孩玩。

    卫成英想过去跟索帛打个招呼,无奈他身边那头狼看起来太凶,只好远远扯着嗓门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索帛看了看高长,见他没表态,一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对眼前这个比他大点的男孩,他显然没什么好感,昨天辛巴刚吼了一嗓子,他就蹬蹬爬柱子上了房梁。在索帛的认知里,强者是值得尊敬和畏惧的,弱者是不必要放在眼里的,至于友情什么的,他暂时还没学会。

    “喂,你能晒太阳吗?”卫成英鬼鬼祟祟左看右看,然后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

    “瞎咧咧什么呢?晒什么太阳晒太阳,你能啊?”高长不客气地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这种半大小子最烦,啥祸都能闯偏偏还以为自己啥都知道,七岁八岁讨狗嫌,村子里的那群野小子这两年受了不少惊吓,倒是消停了,就这家伙,仗着自己能晒太阳胆子还挺大,高长看着都替他老子犯愁。

    “我就是问问。”卫成英嘿嘿笑了两声,臭小子,还当别人都不知道呢。

    “瞎问啥,你爸让写的字都写了吗?小心又挨揍。”

    “写了,咋没写。高长叔,大黄真走丢了啊?”村子里的人对大黄走丢这件事也都没多上心,卫成英不一样,他听大黄说过话,知道那不是一只平凡的狗。

    “嗯。”说起大黄的事,高长就觉得闹心,于是跟卫成英说:“你爸都在那边看了你好几次啊。”

    “真的?”那小子缩缩脖子,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跟高长打了声招呼,就往他爹那边去了。

    高长他们转悠到村口架梯子的位置,有两个村民正在哪儿守着呢,见高长过去了,都以为他要出去呢,连忙帮他放梯子,高长这回弄了蛇灭门的种子回来,还弄了几个织布的师傅到他们村子,实在是功劳不小,所以最近大伙儿见着他都挺热情。

    不过今天高长他自己不出去,不是他不想,家里空荡荡的连块肉都没有,照理说他是应该上山去补充点库存了,但是今天不行,两条腿软趴趴的,怕是连一个山头都不一定翻得过去,还打什么猎。

    等梯子放下以后,高长让那头狼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填肚子:“我们这片山上毒蛇特别多,你就在山脚下找点吃的吧,实在不行,我明天帮你出去打点东西回来。”

    “呲。”那头狼不以为然地咧了咧嘴,亮了亮锋利的牙齿,大模大样地就过了梯子。

    “嘿,有你吃苦头的时候。”高长懒得跟这只井底之蛙一般见识。

    “喵!”喵仔也想出去,现在村子里的老鼠是越抓越少了,它想把自己的狩猎范围再扩大一下。

    “行,都去吧,记得活着回来就成。”不让它们出去见识见识,这些家伙就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把外头的深山老林当儿童乐园了。

    高长带着索帛和大黄坐在他家田头的石头上吹风,冬天的风虽然凉点,但是吹几下也能起到提神的效果,高长吹了约莫二十分钟,然后突然就来劲了。

    “大黄啊,你现在既然化了形,那就得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了。”他语重心长地对旁边的大黄说。

    “我知道。”大黄咧着嘴笑,他觉得作为一个人真挺好的,尤其是,常常能和高长像昨晚那样……

    “一个人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话,就得有点专业,专业你知道吧,比如像卫成英他爸那样,就是个医生,你看他一个外来户,在咱村子里也挺受人尊重的吧,那就是因为他有专业。还有何韵他们,人家才刚来村子里,大伙儿就那么热情,又给盖房子又送生活用品的,就因为人家会织布啊。”高长摆事实讲道理,阐述专业的重要性。

    “还有没有别的专业?”大黄觉得,医生和织女这两个行业,好像都不太适合他。

    “有啊,像咱村子里的崔大爷,他就是个木匠,听说他跟他师傅学了十几年手艺,打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工资,肚子都填不饱,但是后来熬出来也就好了。”高长不遗余力的帮助大黄弄明白一个事实,要整个专业,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可是十几年实在太久了。”大黄苦恼的说。

    “学东西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精通的,你看咱们村有专门给人接生的,镇上还有酿酒酿醋的,听说最近还来了个会做酱油的,你当他们都挺容易吗?别的不说,就拿咱们院子里的陈玉珍来说吧,就是做做饭,但要做得好吃,那也得是几十年的老手艺了……”高长滔滔不绝,把各行各业都给大黄例举了个遍,说得他头昏眼花。

    “那你是什么专业?”好家伙,总算抓住重点了。

    “我啥也不会,光会种地啊。”高长惭愧地说。

    “那我就跟你种地了!”大黄当下拍板,他总跟高长待在一起,也没怎么见他在地里干活,这个专业大概是比较容易掌握的。

    “别。”高长摇摇头:“种地太容易了,村里人人都会啊。”

    “就学种地。”人人都会就他不会,那怎么行?

    “种地太辛苦了,还是我来吧。”高长还是不答应。

    “我来。”大黄嗖一下从石头上蹦起来,然后跑到旁边的地里找了一把锄头过来,挥着锄头就要开始挖地。

    “挖地前要把石头捡一捡。”这回高长没拦他,而是心安理得在一旁当起了监工。

    这块地是村子里的人重新划分的,村子围好以后,两个院子的人划出各自的公用土地,然后剩下的边缘地带,就分给了各家各户,大伙儿没事都种点,开开小灶或者存点粮食啥的。不过现在大锅饭也足够他们吃了,所以有些人就懒得种,像郑春化的地就挨着高长他们的,这会儿正荒着呢,高长打算把他家的地也借过来种上,好让大黄多练习练习。

    大黄吭哧吭哧翻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摇摇头,种地虽然是力气活,但也不能光靠蛮力,锄头得甩起来才省力,像他这样一通乱砸,地没开出来,人就先累趴下了。

    旁人的否定更是坚定了大黄要学好种地这门专业的决心,于是他花了三个钟头,总算把他们家那块不大不小的土地给翻出来了。

    “这地翻得怎么样?”大黄问高长。

    “对初学者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面对眼前这一片像猪拱过一样的土地,高长面不改色地说出违心的话,这才刚开始呢,可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嘿嘿,那咱种点啥?”大黄问。

    “呜,你想吃啥咱就种啥。”高长一脸大方地说。

    “我想吃肉。”

    “那啥……那咱就种点肉。”

    “哄谁呢,肉也能种吗?”

    “……”

    这边小两口正打情骂俏呢,村口那边闹哄哄就吵起来了。

    “喵嗷!喵!喵!喵!”喵仔在村子里从来都是一副大爷摸样,如今却叫得跟被人拿着棍子撵着打的野小子似地,可见其现在的惨状。

    “嗷呜呜呜呜呜,呜。”狼也叫得十分凄凉,王者风范尽失。

    高长和大黄一听,连忙就往那边赶了过去,索帛迈着小短腿跟在后边,刚刚他还伸长耳朵听高长他们说种肉的事情呢,都还没听到结果,就听到辛巴一阵惨叫,连忙就跟高长他们跑这过去了。

    高长一边跑一边展开搜索功能,他奶奶的,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俩不着调的,把蛇窝都给招他们村子来了。

    眼看着喵仔它们就要跑到村口了,慢吞吞放梯子肯定来不及,高长想都没想,一刀就把绑着梯子的两根绳子给切了,然后又把这边绑着梯腿的绳子也都给切了。梯子刚落到地面上,喵仔和辛巴就飞奔过来,紧跟在他们身边的,是一群半身而立的眼镜蛇,高长眼疾手快,等他俩一着陆,马上把梯子踹壕沟里去。

    那俩守在村口的村民都傻眼了,壕沟对面跟下雨似地,大大小小的黑影子哗啦啦往沟里掉,也没听着叫唤的声音,偶尔就发出嘶嘶几声响,不用说也知道那都是些啥玩意儿。

    壕沟里的野猪嗷嗷直叫,也不知道是看到食物兴奋的,还是被这阵蛇雨给吓着了,一般情况下,野猪是不怕毒蛇的,但是这些毒蛇数量多又十分骁勇善战,高长担心哪只野猪会顶不住英勇就义。

    再看看这一狼一猫,焉头巴脑那样儿,刚刚都还挺嚣张呢。这俩家伙,一个在荒原上当惯了狼王,一个在村子里横着走,上了山大概也是不省心的,什么厉害招惹什么,结果就把蛇群给惹恼了,这不,人家都使出蛇海战术了。

    高长不客气地照着脑门各自给了一个巴掌:“怎么样,山上好玩吗?以后都给我老实在村子里待着。”

    蛇群过不了壕沟,就在外头转悠,大概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走了,刚好白宝他们手底下几个兄弟也在他们村子里,就让发了信号弹,让上坎那村子的人和镇山的人这两天都别出来走动了,到处都是毒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出半个钟头,高长家的狼和猫把蛇群招惹到他们村子周围的消息就传遍了,不过大伙儿碍于高长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尤其的喵仔这几年在村子里抓了不少老鼠,也算是劳苦功高。

    不能在村子外边走动,除了给白宝他们带来一些不便,对他们村子里的村民的生活倒也没多大影响,反正大伙儿没事也不会到外头去晃悠。

    吃了早饭以后,高长就把喵仔那只睡觉的大竹篮子搬索帛他们那间屋里去了,这篮子是高长当时为了补偿喵仔不能跟他们睡同一张床专门找人编的,比较大比较气派,从前放在房间里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回大黄化了形以后回来,他们俩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方便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高长就给喵仔搬了个家。

    喵仔跟在高长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竹篮被高长从自己房间拎出来,又放到那头狼的房间里,脖子底下咕噜咕噜半天,终究没敢发表什么反对意见,主要是今天它实在理亏,也比较没面子,于是就选择忍气吞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头狼就更别说了,狼王的面子都丢完了,还能咋滴,静悄悄跟在索帛身边,一声不吭的,大部分时候都在盘着身体假装闭目养神,对于自己房间被安□来一个不速之客的不合理安排,也没有发表抗议。

    高长从索帛他们房间出来,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边了,果然,面对这些不服管教的刺儿头,就得下点猛料,反正山上的蛇再凶,也跑不过这俩四条腿的,横竖死不了。

    回到自己房里一看,吃完饭洗完澡的大黄,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大概是那块地给翻的,体力消耗有点大。高长心情甚佳,看着床上那条睡得四仰八叉的汉子,觉着甚是善心悦目,于是俯□去“吧唧”亲了一大口,然后心满意足开始盘腿打坐,相信自己必定能够以勤补拙。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又掉链子了,今天来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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