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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卧龙生
更新时间:2018-04-21 09:00:00
生意日见萧条,牌子老、历史久的还可勉强支撑,一些小的镖行早已关门大吉。

    这天镇远镖行大镖头金刀无敌黄大中,闲着无事,正在院内逗着画眉鸟,突然镖伙引来一位头缠白布的波斯人,对他打躬道:“家主人请黄大镖头过去谈谈生意。”

    黄大中看了他一眼道:“贵上是什么人?”

    波斯人道:“珠宝商,他家世代都以经营珠宝为业。”

    黄大中点点头道:“好吧,老朽这就过去,但不知贵上住在哪里?”

    波斯人道:“就住在前门不远的一栋宅子里,大镖头若去时,小的会在门口等候。”

    波斯人走后,黄大中对镖伙们吩咐了几句,披上了件英雄衫,随即出门上马驰去。果见那波斯人站在一所小合院的古宅前,于是跳下马来道:“就是这里吗?”

    波斯人点了点头,突然一阵马蹄声响,一连又驰来了三匹马,也在门口停下,黄大中抬头一看,竟都是同行,一位是金龙镖行的镖头,铁臂虬龙郑经,稍后是四海镖行的镖头八卦刀郭南翁,再后是长风镖行的镖头八步凌波宗子荣。可说都是京城历史悠久的一流镖行。

    铁臂虬龙郑经等见黄大中来到也是一怔,彼此拱手打着哈哈道:“黄兄也是来这宅子的?”

    黄大中敛去笑容道:“正是。”

    八卦刀郭南翁满面不悦地道:“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把四家镖行都请了来。”

    黄大中道:“不管怎样且等见了主人再说。”

    波斯人操不大纯熟的京话道:“几位请进来吧,家主人正在厅中等候呢。”

    四位老镖头互望了一眼,随着那波斯人,来到客厅前,波斯人抢前把帘子搭起。跟着一位身着锦衣长袍的俊美公子迎了出来,含笑举手道:“几位请坐。”

    宾主坐定,锦衣公子不待大家开言,开门见山便道:“在下有一批宝物,必须限期送到金陵,因九洲镖行近日一再出事,是以劳动各位来商量一下。”

    黄大中道:“但不知这批宝物价值多少?”

    锦衣公子道:“这很难说,除了银子约有三五十万两外,珠宝的价值是难以计算的,至于酬劳一节对镖行来说,三年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

    数目虽大,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显然心里都在盘算考虑着。

    锦衣公子若无其事的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来,拣出四张,每人面前放了一张道:“银子可以先付,但得四家联合保送。”

    默然半晌,八卦刀郭南翁才开言道:“一则货物的数目太大,再则近日路途不清静,容我们商量妥了再回答你们如何?”

    锦衣公子摇了摇头,轻喟地道:“就因为近日出事太多,才找你们四家联合保送,想不到你们竟不敢承担,看来只好再去找九洲镖行商量了。”

    金刀无故黄大中哈哈―阵狂笑,朗声道:“老朽决定接下这笔生意了。”

    看他的举止表情,似是下了最大的决心。

    八步凌波宗子荣不甘示弱,随声接口道:“好吧,姓宗的也答应卖这趟命。”

    锦衣公子目光转向铁臂虬龙郑经二人道:“已有两家答应了,二位的意思怎样?”

    八卦刀郭南翁徐徐接口道:“他们二位老哥既已答应,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锦衣公子大喜,对着四人一个罗圈揖道:“那就―切拜托了,东西是现成的,因为金陵方面催得紧,明天就请上路,行不行?”

    四个镖头把银票纳入怀中,告辞道:“既接下了这笔生意,什么时候上路都行,我们回去稍稍打点一下,就是明天上路吧。”

    四人行出了那栋四合院后,心情不约而同地沉重起来,铁臂虬龙郑经首先开言道:“此人来历不明,付出许多银子保这趟镖,其中定有蹊跷,黄兄不觉答应得太爽利了。”

    黄大中叹了一口气道:“你我都是刀口上舐血的人,混了一辈子,虽略具虚名,谁又积蓄了多少?是以兄弟决意答应下来。再说此去金陵乃是官道,合你我四家之力,料想不会出差错。”

    他这番话说在大家心坎里,是以大家都无异议,各自回家准备。约定次日五更出城。

    一宿过去,次日城门才刚刚开启,六辆满装箱笼的大车,在二三十匹怒马簇拥下,威威武武奔出城来,平日由京城出来的镖车也不在少数,但数这趟镖特别,每一辆车上,都插着四家镖行的旗号。

    江湖上的消息传播得最快,也不知是谁首先把这消息传出,瞬刻便传遍了江湖,黑道豪强、绿林巨盗,处处快马飞传,约集高手,意图劫掠这批波斯来的宝物。

    古语说得好:“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这行镖车一经出城,便已被人盯上。

    就在镇远等四大镖行,联合保这趟镖的消息传出的同时,九洲镖行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秦总管立即调兵遣将,暗地布署,但却严禁把这事泄漏给杜君平。

    而杜君平却因镖行连日没有动静,也懒得去见秦总管,乐得清闲自在,每日都到街上闲逛,有时也去看看名胜古迹。

    这天,偶尔在一家酒馆,听到四家联合保一趟镖的消息,心里不禁一动,暗忖:近日九洲镖行连续失事,被劫的珠宝银两不在少数,四家镖行居然敢接生意,倒有些蹊跷呢!于是匆匆赶回镖行,一径入内求见秦总管,一个丫环出来答道:“秦总管已出去了,今晚只怕不能回来,杜护法如若有事,明天再来好了。”

    杜君平心中顿时了然,付道:“他这番出去,只怕与那趟镖有关呢。”

    回转房中,推说不舒服,着春娥等不必打搅,径自闭门睡下,暗中却把那套花匠的衣服换了,悄悄跃出墙外,一路循着大道向南奔去。

    再说金刀无敌黄大中等一行人,沿着大路南下,为了谨慎起见,决定每日按着驿站的路程走,不到天黑便歇下,免得贪赶路程出事。如此一天也不过走六十里而已。

    哪料出城走不到四五十里,便已出了乱子,镖车被一行江湖人拦住,当先一人,赫然竟是九洲镖行的秦总管秦奇。

    黄大中十分动怒,拍马上前拱手道:“秦老哥也是吃镖行饭的,难道要在光天化日下公然抢劫?”

    秦奇哼了一声道:“黄大镖头请别误会,兄弟只是想看看镖车里的东西。”

    黄大中把脸一沉道:“办不到。”

    秦奇冷笑道:“黄兄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怎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通。九洲镖行连续出事,失去珠宝镖银不计其数,这批宝物来路不明,我们查看一番,于老兄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过不去。”

    黄大中道:“贵号的镖银是在什么地方丢失的?须知我们是由京城出来的呢。”

    秦奇冷冷地道:“兄弟不想同行伤和气,请你们的东主出来说话,再不请把贵东主的姓名和店号说出,果是有名有姓的正当商号,兄弟立即让路。”

    这一席话顿时把四个老江湖问的张口结舌。

    半晌,八卦刀郭南翁方道:“我们开的是镖行,东主既信托我们,便得把东西平安保送到地头。”

    黄大中接道:“中途查看人家的东西,那是吃镖行饭的大忌。”

    秦奇冷笑道;“替强盗保镖你们也干吗?”

    跟着把脸一沉道:“兄弟不想多罗嗦,贵东主既没来,那就请几位把镖车退回去,容见了贵东主把事情查明以后再上路。”

    于是黄大中也把脸沉下道:“镖车既已上路,便是我们的责任了,贵号如果想查看,不妨派人跟去金陵,要我们再走回头路,那是绝对办不到。”

    秦奇仰面一阵嘿嘿狂笑道:“好吧,几位既一昧贪恋着那几两银子的花红,兄弟只好得罪了,等见过真章后,再去找你们的东主来评理好了。”

    黄大中一回手,把金刀撤在手中,朗声叫道:“秦老哥要手底下分是非,那就由兄弟来奉陪了。”

    秦奇鹞眼一翻,寒声道:“此事本来是冤有头,债有主,与你们毫无关系,而你们要往浑水里淌,以后都别后悔莫及。”

    这话听在四个镖头的耳内,心中顿生警惕,只是事情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秦奇蓦地一声震喝道:“凭你们几个哪配老夫动手,来人啦,先把镖车与我看住。”

    喝叫声里,身后罗列的高手,早向镖车扑去。金刀无敌黄大中大喝一声,金刀化作一道长虹,迎面截住,可是对方似乎早已安排好了,一阵狂笑声起,人群中飞起四条人影,分向四个镖头扑去,立即展开一场凶猛绝伦的搏斗。

    黄大中白发飘飞,双目喷火,大喝道:“老夫与你们拚了。”

    金刀霍霍,奋力猛攻,一派进攻招式,那确实是在拚命,但他的对方绝非庸手,一把铁算盘挥动生风,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出来一阵细若蚊蝇的传音道:“他们既是九洲镖行的人,不怕没处找,各位不必打了,快退下来。”

    声音虽极微,却字字清晰,隐约似是锦衣公子的嗓音。

    黄大中久走江湖,经验丰富,心里不觉一动,当下高声道:“今天我们认栽,等回去后再找他们算帐。”

    金刀一撤,径往来路退去,八卦刀郭南翁等见黄大中一退,知道大势已去,也纷纷撤招退了下来。

    秦奇哼哼冷笑道:“你们能够见机,总算是便宜了。”

    争斗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结束,九洲镖行的人,纷纷赶到镖车前,竟没有一个损伤,秦奇随即吩咐道:“把镖车上的东西取下来,每人拿一件,设法进城到镖行会齐。”

    他为了清点数目,亲自站在一旁监督,大家七手八脚把车打开,里面满满都是大箱笼,可是每个箱笼下都压有一支火筒,车门一开,冷开吹入,火筒立燃。

    秦奇见状大惊,厉喝道:“快闪开。”

    当先撤身暴退。

    可是为时已晚,但听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跟着乒乒乓乓六辆车一齐爆炸,刹时火光冲天,硝烟迷漫,四下血肉横飞。

    秦奇虽是见机得早,仍然被炸去了一条手臂,当下忍着痛,四下一看,带来的二十几个高手,除了铁算盘周通,幸保不死外,几乎全军覆灭,到处是断臂残肢,焦臭的血腥味,随看晚风送入鼻孔,凄惨已极。

    他二人虽是穷凶恶极的江湖凶煞,见了这种惨状,也觉心胆俱寒,铁算盘周通忍着伤痛,一面替秦奇包扎断臂,嘴里却狠狠地咬牙道:“这必定又是那伙人干的,有天找到他们,一个个都把他们碎尸万段……”

    话犹未了,只听黑影中一人冷冷接口道:“不用找了,本公子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呢。”

    周通这一惊非同小可,若在平时,足可以应付,此刻在重伤之下可就有些胆寒了。”

    来人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森森地道:“他们都已去黄泉路上作客,单单留下你们两个人,不嫌太寂寞了吗?”

    铁算盘周通一面暗中凝功,嘴里却沉声道:“总管留神,此人剑势奇快……”

    这一说话分神,但见剑光一闪,他已中了一剑,鲜血喷射,缓缓倒了下去,秦奇老奸巨滑,趁着对方攻击周通之时,骤起发难,大喝一声,掌势骤发,一阵蚀骨寒风,挟着如潮暗劲,当头压下,他功力深湛,全力一击果是惊人。

    黑衣人身形微撤,嘶嘶一连两剑,把掌劲卸去。殊料,秦奇原是以进为退,掌力一发,人已借势腾身而起,往密林中疾射而去。

    黑衣人森森笑道:“我就不信你还能逃出本公子的手掌。”

    只听身后一个深沉的嗓音沉喝道:“你说得对,看你今晚还能选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黑衣人大吃一惊,剑随身转,呼的―个大飞旋,已然面对着来人,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袍老者,也用一方青纱盖着脸。

    双方静立片刻,青袍老者缓缓地道:“你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要老夫动手?”

    黑衣人不声不响,就趁对方说话之时,骤起发难,一片剑光,挟着嘶频刺耳的怪啸,当头卷了过去。

    青袍老者哼了一声道:“好小子,你真毒辣得可怕。”

    长臂疾抬,就和两只铁钳般,硬向剑幕中抓去。

    黑衣人似知遇了强敌,剑光连闪之下,已然换了剑路,但任是如何变换,青袍老者仍是从容不迫地应付。双方交手了二十余招,黑衣人已是微微气喘。

    晃眼间,又是十几招过去,黑衣人的剑势更形缓慢了,情势显得极是危殆,青袍老者冷森森地哼道:“难道你到这个时候还不束手就擒吗?老实说,老夫如不是想留活口,早把你一掌劈了。”

    黑衣人仍然一声不响,拼命支撑,蓦地,一个灰袍老者飘身射入场中,一声不响,挥剑便向青袍老者攻去,他出剑并不快,但却具有一种无形威力。

    青袍老者一面挥掌封架,一面出声大喝道:“阁下是谁,报个名来。”

    灰袍老者脸上既无表情,也不出声,只是闷声地运剑攻击,倒把青袍老者大部份的攻击接了过去,黑衣人得到这个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剑光突然大盛,刚才因为对方所制,缚手缚脚,无法展所长,这时压力已去,那种迅速的剑法才得尽量展开。但见一片呼呼剑幕,不断在青袍老者的身后左右盘旋,着着攻的都是要穴。

    黑夜荒郊,遇见两位这样的神秘人物,青袍老者越打越觉心寒,虽然他一生高傲无比,也不得不萌退志,突在掌上一凝功,连发二掌把对面的灰袍老者逼退,就势一长身,灰鹤般向一片密林中射去。

    黑衣人插剑入鞘,望着灰袍老者正待开口,而灰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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