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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作者:二闲
更新时间:2017-12-24 00:00:00
中突然回想起最初与系统绑定,系统所说的话来。

    徐哲想放声狂笑,但又怕惊动身周潜藏的监视者,只得捂住脸,忍笑忍的浑身颤抖。

    “没事,只不过想到任务就要结束了非常开心而已。”徐哲笑道,话语间充斥着满溢的愉悦之意。

    早该意识到的。自己早已无处可回,无路可退。

    从自己对花满楼撒下第一个谎起,从自己剥下第一个孩童的面皮起,自己就回不去了。

    徐哲,是一个反派,只能是一个反派,仅此而已。

    而反派,从来不会有好结局,也不应该有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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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襄阳终归还是破了。

    城内百姓,因徐哲轻飘飘的一句“何必劳烦我军将士,不如将其都请走,也显出我蒙古铁骑的仁义”,便不允许带任何财物,被鞑子撵出了城。至于这些流民在荒郊野外是饿死还是冻死,自是不在“仁慈的可汗”的考虑范围内。而守城的江湖义士,则是都中了徐哲亲手所制的毒药,个个骨酥筋软内力全无,被关到城中一角严加看守,只待择一个良辰吉日,一同斩了祭旗了。

    蒙古大军被一个襄阳拖住脚步已有五年之久,一朝得此大捷,全军的喜意压都压不住,守备的将领也干脆放开禁令,全军同乐。

    徐哲作为攻下襄阳的献策军师,也被请去参加庆功大宴。欢饮至深夜,徐哲才得以不胜酒力离席,回到赏赐给他的原为襄阳世家大族所有的宅邸中休憩。

    在亲卫侍从的眼中,徐哲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明明早已喝的满面红霞,醉意朦胧间还招呼着手下再端上温酒小食,要在亭中赏月。

    也是,不管是谁立下如此功劳,眼瞅着就要从此青云直上,也定是忍不住要志得意满,好好庆祝享受一番的。

    徐哲喝的兴起,击箸而歌,唱了两句奇怪的曲调,又将手中红木嵌银的筷子随手抛开,跨坐亭外,斜倚廊柱,将手中糕点掷入池中,似是欲投喂塘底不知饿死多时的锦鲤。

    随侍正腹诽这位大人真是醉得狠了,却见徐哲回过头来,冲他展颜一笑。那笑容魅惑天成,逸态横生,随侍看的一呆,神智也随着这笑,飘飘远去再也寻不回了。

    身周梁间角落,净是重物坠地的扑通声。徐哲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色。一阵夜风迎面拂来,吹开徐哲散乱的发丝,透出一双清清明明的眼眸,哪还见得半分醉意。

    不知何时,军中宴中欢饮达旦的喧闹声也悚然消失,偌大一个城池,一息间,竟似鬼域空城。

    徐哲探身又拿过一盅酒,细细品着,等待着什么。

    渐渐地,城中四处传来木材燃烧发出的哔剥声。

    最开始,那声音极小极细微,若不是徐哲如今内力深厚耳功超人,定是什么都听不得。

    而后,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空气也开始灼热起来。

    徐哲抬头,滚滚的浓烟掩住了星月,橙黄的火焰跳动着吞噬城中的一切。

    “啧,想最后再看看月亮都不行。”徐哲对身后单膝跪着的人影抱怨,“还没被烧死就被烟呛死了,能不能有点艺术感。”

    跪着的黑影似乎早已习惯了首领时不时的脱线,自顾自禀报完侠士流民的救援与安置、城中各处的投毒放火、以及要员的单个暗杀情况,便在徐哲不耐的催促声中离开了。

    送走城中剩余的部下,徐哲望着漫天火势,百无聊赖下开始胡思乱想。以一座城池为坟茔,以一军将士为陪葬,以漫天烟火为祭礼,以无数被他所救之人为见证――徐哲哧哧的笑,作为一个大反派的最后下场,也只有这样的大场面,才算对得起他的身份不是。

    脑中系统提示连响,提示他任务已经完成,随时可以脱离这个世界,回到他的家乡。

    “我在等叶枫晚。至此便要分别了,还不许我再见一眼?”

    “我的儿砸,我自然了解他。”徐哲理直气壮,“我都派人到他耳边传话了,他怎么可能不会来?”

    第84章 楚留郁金香13(

    原随云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是让人感到轻松自在的。

    徐哲是真的累了,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松软无力,将全部的重心都交到了原随云的肩膀上。

    他迷迷糊糊的垂下了眸。

    仿佛安抚一般,原随云的手,沿着徐哲的脊柱缓缓滑动,上下游走。

    被触及之处,皆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及疲软。

    徐哲的呼吸声渐渐轻了。

    原随云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轻,越来越缓。

    他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原随云想,这个人还是这么傻,这五年来,他见多了双目不能视的人,见多了徐哲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嘘寒问暖,他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这种平等,是真正的平等,在徐哲的眼中,你是老是少、是贫是富,你是眼睛瞎了,还是你被人射了一箭、捅了一刀――这些皆毫无区别。

    他不曾嫌弃人,不曾怜悯人,只想着努力治好你,并且让你开心起来。

    对,让你开心起来。

    徐哲极其在意他人的情绪,对待眼睛有疾的稚童,他能自己去厨房用面团捏出弧线分明的小兔子,将稚童抱在怀里,牵着他的手,去触摸这兔子的双耳腿脚,耐心的领着他踏遍无争山庄,告诉他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对待眼睛有疾的老人,他则像是那老人的亲生子女一般,阴雨天,他会亲自送去几褥棉被,让老人小心保暖,晴朗天,他则会与老人一同坐在浓墨绿荫下,说些家乡市里的寻常家话,甚至会刻意去模仿老人说话的腔调口音,只愿让老人少几分思乡之情,多几分亲近之意。

    作为医者,这些他本不必做,但是徐哲却全部都做了。

    这些都需要时间,而这些时间从何而来?

    徐哲从不肯耽误翻阅医书、配置药材的时间,他说了,若是他能早一刻发现点什么,别人就能早一刻看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便能早一刻的微笑出来,他便也能早一刻的感受到加倍的喜悦。

    所以这时间从何而来?

    ――皆是他将自己的睡眠时间硬是挤了出来。

    原随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心中没有丝毫龌龊私欲,他说,这世上最最快乐的事情,不过是帮人、助人,见他人笑颜展露。

    当初听到时,原随云是觉得可笑的。

    然而更可笑的是,五年以来,徐哲不仅是这么说的,更是这么做的。

    这股真挚的情感太过明亮,明亮的着人眼球,又灼热的仿佛能将眼球融化。

    徐哲是个好人,是个蠢人,是这世上最最稀缺、死的最快的那类人。

    原随云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将这样的人,放到蝙蝠岛中,这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原随云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有时觉得好笑,又莫名觉得可惜。

    思及前世那些在江湖中声名赫赫,却在黑暗中暴露出其心贪婪的正派大侠,原随云一方面觉得快意,一方面又在想,徐哲说他比这世上的大多人都要好,徐哲又何尝不是?

    稚子之心,剔透无暇。

    原随云轻轻摸了摸徐哲的发顶。

    对方似是难受了,轻哼几声,在他的肩窝又蹭了几番。

    原随云低低的笑了。

    他将手摸上徐哲的后颈,若有若无的轻轻摩擦。

    五年了,他认识这个变数已经五年了。

    丁枫查不到徐哲的太多讯息,唯一比较可信的说法,便是颜医与其师在一处山林隐居,林中布有五行阵法,一般人哪怕误入了山林,也从来进不到那医仙所在的地方。

    而在相熟之后,原随云不是没有问过,问徐哲的家在何处,亲人有几,道他无争山庄定要好好拜访答谢。

    徐哲并未直接拒绝,但他总是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

    见徐哲这番作态,明面上,原随云也就体贴的不再多问。

    但也就是真正相熟后,原随云才认识到,徐哲并不只是“蠢”而已。

    作为旁观者,他认识到了徐哲自己或许也没有认知到的一点,那就是徐哲的冷漠。

    除去他的父亲原东园,哪怕是无争山庄毁于一旦,也无法在原随云心中漾起一丝波澜,哪怕是他最最忠诚的下属――若是丁枫当真死了,原随云也不会感到难过,只会感到些许的遗憾和可惜。

    这样好用又可信的下属,可当真再难找到第二个。

    原随云是个冷酷的人,而他对于徐哲的评价,在这数年间,从蠢之一字,渐渐变为了冷漠。

    对,没错,就是冷漠。

    徐哲的冷漠,是原随云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彻底确定的。

    这些道理,医者懂,世人也懂,但真正能做到以天地之心为心的,放眼天下,能有几个?

    一个人若是能真的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万事万物,这必定不是人,是仙、是神。

    没有私心以及偏颇心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徐哲就是。

    他便如那天地一般,平等对待着这个世界,以及生存在这片天地间的所有生命。

    当真正意识到了徐哲的平等,究竟是一种怎样让人彻骨生寒的冷漠时,原随云独自静静坐在房中,沉思了许久。

    徐哲并非没有感情,他的情感真挚而彭拜,热烈又灼人,但与之完全矛盾的是,徐哲此人又是个冷漠到极致的骗子。

    心中出现这句话时,原随云突然感到了几分难以形容的趣味,以及淡淡的恼怒。

    原随云不否认他的自认不凡,但是在徐哲的心里,哪怕他是徐哲费心费力、相处最久、处的最好的病人――可他原随云,其实与徐哲医治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

    样貌、身份、地位、财富……

    这所有的一切,徐哲皆不在乎。

    甚至是他们朝夕相处五年、以友人相伴相知的情谊,徐哲也不在乎。

    这个人在演戏,自己也毫无所觉的演着戏。

    就如他原随云一样。

    无争山庄的世家公子,与蝙蝠销金窟的蝙蝠公子,世人谁能想到,这两者竟是同一个人?

    与之不同的是,原随云是有意的,而徐哲是无意的。

    无意比有意更加可怕。

    而一个如此冷漠的人,江湖民间竟然个个都把冷心当热心,将颜医当成了活菩萨?

    人之一生,对于大多人来说,不过浑浑无为,碌碌噩噩,愚昧一辈子,便也就过去了。

    ――这个人,与他是何其相似,又是如此不同。

    原随云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但他的确感到了一种难言的愉快,让他开心的不禁放声低笑起来。

    原随云对徐哲的好奇心一直都在,但这股好奇,从这一刻起,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来的浓烈。

    而真正让原随云讶异……非常讶异的一件事,发生在徐哲定居在无争山庄的第四年。

    他并不是第一次用药浴了,但往常只是徐哲将药材放入热水当中,之后便留他一人在桶中浸泡,直至水温冰凉,药味散去,便再次沐浴更衣,之后才由徐哲予己按摩针灸。

    一年前,也就是徐哲身在无争山庄的第四年,徐哲便换了种做法:得需在浸泡药浴之时,便施以针灸刺激**位。

    简单来说,曾经,是原随云先将自己洗白白啦,徐哲再去在随云巨巨身上扎啊扎啊扎。

    但改良之后,便是随云巨巨洗白进行时,徐哲就得在随云巨巨身上扎啊扎啊扎。

    这改良的药浴,前后用时约有三月稍多。

    而在这三个月中,借由一次意外,原随云发现了一件他未曾想到的事情。

    与其说是未曾想到,倒不如说是不可思议。

    自从在无争山庄住下之后,哪怕穿的是最好的衣裳,用的是最软的被褥,用的是最好的吃食,徐哲却无一日不疲惫,无一日不面色苍白。

    盖因徐哲太累,这疲惫,不止源于*,也源于心灵。

    四年以来,原随云的双眼始终无甚明显成效,只因为这一点,徐哲对他,便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充满了愧疚与痛苦。

    瞧,徐哲此人就是如此的矛盾,这愧疚与痛苦皆是真的,但若他原随云在下一刻意外去了,徐哲或许会感到悲伤、遗憾,但他又或许连一滴泪都不会流下。

    药浴的时日,都是固定的。

    饭后半个时辰开始,浸泡三刻,每七日中得需药浴三次。

    通常,徐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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