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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8

作者:金子2006
更新时间:2017-12-10 00:00:00
没有听谁谈起过。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今天该给周老板些什么呢,身上的饰剩的不多了,我不禁有些后悔,早知今日,我就应该盛装打扮了再出行。

    一伸手摸到了脖子上缀着的板指儿,心里一暖,但这个我可不想给了那个周老板,可是…犹豫中刚要开门,突然现院中没了声音,我下意识的站住了脚,等了会儿,轻轻打开门…周老板没了人影儿,小五小六也不见了。

    心里有些奇怪,也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让我不想留在屋里,推开了院门,现戏班子所租住的这几个院落都很安静,不若以往耍刀弄剑,吊嗓子念道白的乱成一团。

    正想着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忽然前面的院门有被打开的声音,我心里一急,四下瞅瞅,看见侧面有一扇坏了的院门这斜靠在墙角儿,我忙得踮着脚藏了进去,没过一会儿,那个兰儿跑了进来,直向我的屋子冲了进去。

    不一会儿看她推门出来,我忙得缩好,闭住了呼吸,“赵大哥,她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我再去找找”,兰儿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了,官兵马上就到了,你赶紧走吧”赵凤初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听着离我有段距离。

    我一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才我怎么没看见他,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有轻功,我没听见倒也正常。“可是…”兰儿还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赵凤初是什么表情,总之兰儿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她有些哽咽得说,“那我先走了,你千万要小心,我在教坊等你”,“嗯”赵凤初淡淡的应了一声。

    听着兰儿仿佛跺了跺脚,转身走了,我觉得自己憋气憋的都快要晕过去了,可是又听不到赵凤初走开的声音,我也不敢乱动。正盘算着这什么时候是个头而呀,院门一响,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希福,你怎么来了”,赵凤初低低的说了一句。

    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一笑,“装模作样的放那些乱党们走而不让他们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接着他声音一肃,“那件事儿怎么样了”,我心一沉,这个声音虽然听的不多,可是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佟希福,是冬莲的心上人,更是八爷的亲信。

    “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赵凤初压低了嗓门,“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佟希福轻声说“也好”,接着他又笑谑了一句,“你的胆子好像变小了,不像当初徒手博虎的勇士了,不是唱戏唱得吧,济尔海”。

    “胡说些什么,快走吧”赵凤初沉声回了一句,他好像很匆忙,一直在赶着佟希福走,听着他们的声音越行越远,我僵直在门板后又等了会儿,才缓缓地挪了出来,顺着墙壁溜坐了下去,我不是没想过赵凤初在玩间谍的把戏,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是满人。

    一时间脑子乱糟糟的,自以为想明白的事情都被刚才生的一切给推翻了,我楞坐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呆的时候。不论方才是不是他有意放我一马,这会儿八爷的人马就在外面,要是落入他的手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忙得翻身站起。

    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呼吸也乱得仿佛在跳快步舞,四周乱瞅的时候突然想起前天小六说我屋子背靠的是一座小山,里面有好些野兔云云。现在正门肯定不能走,后门估计也被封了严实,我忙得退回到自己的院落往后看,房子后面果然是隆起的小山脊。

    现在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了,我一咬牙,把衣襟儿别在裤腰里,踩着屋角的柴堆努力上房。千辛万苦终于攀了上来,我尽量放松的伏在上面,天晓得这种茅草房子承重是多少,我虽不胖,可是…

    正想着怎么往后面的山坡爬去,院门“哗啦”一声,已被人一脚踢开了,一堆穿着号褂子的兵卒冲了进来,一阵鸡犬不宁之后,周老板被人带了出来,我悄悄的探了点头往下看了看,这才看见周老板他们那群人早就被绑在了众人住的大房里。

    见有兵卒向我这儿跑来,我忙得缩回了头,就听见身下的房子里面是叮咣乱响,过了一会儿“去跟佟大人回,这里确实没人在”一个兵卒低声说道,却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我越得缩紧了身子,只觉得心里凉浸浸的,闭紧了眼,心里玩命的祈祷着,但愿这房子能撑得住我,千万别有人想到房顶上来看一看…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当地的口音,就听周老板哭天抹泪,指天誓得说不关他的事儿,然后又不停地念叨着,他死定了什么的…那当官的不耐烦起来,一声腰刀出鞘的声音,“你要是再鸡猫子鬼叫,老子要你的命,说,这谁的屋子,你的”?周老板立马没了声音,只呜呜了两声。

    我暗暗的想,若是想让他们死,赵凤初早就可以悄悄地把他们灭了口,没必要搞得动静这么大,现在这样倒仿佛在做给什么人看似的,看来一时半会儿的这周老板还死不了。正想着,就听到“咣啷”一声,那当官的鬼叫了一声,“他***,你这个混蛋,敢弄个屎盆子给老子”。

    我一愣,这才想起了方才周老板说小六怎样怎样的,“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忙得伸手握住了嘴,看来周老板这回是真的死定了。一阵脚步声响,听着这些个兵卒都奔着那个当官的去了,我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看来这房顶还算结实,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往后爬,以免一会儿有人真的爬上方来就糟了,可又怕有人看见,正犹豫着,身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我

    下部 第九章 红粉

    下意识的尖叫被生生憋了回去,我瞪大了眼睛,一股股的热气从翕张的鼻翼急促的喷出,一张端正又不失英气的脸庞瞬时映入眼底…隐隐只觉得这张脸好像似曾相识,这个人见我满眼的惊惶,他微微凑近了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您别怕,奴才瑞宽,是四爷的人”。/

    我一愣,瑞宽…好像是那日在七爷府门前过来问话儿的那个侍卫领,后来也曾见过的。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虽然当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认得出来,我命令自己放松下来,又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见我示意明白,轻轻的放开了手,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悄悄地往前挪了一点儿,向兵卒们集中所在的地方张望了一下,正房那边依然在喧闹着,听着仿佛兵卒们在盘问着些什么,高声喝问与哭叫讨饶声交织一片。

    瑞宽回过头来,对我轻轻摆了摆手让我呆在原地,他先低着身子往房后退去,眼见他半截身子没入房后,低下头仿佛跟谁说了句什么,又抬头示意我过去。我咽了口干沫,尽量悄无声息的移动着,至于样子好不好看,现在却是顾不得了。

    一点一点好不容易蹭了过去,扒着后房檐儿才看见瑞宽站在了一把梯子上,底下有两个人正牢牢地扶着。我忍不住咧了咧嘴,看来他们想得还真周到,知道我不会高来低去的功夫,转而又想到若是他们没来,我自己一个人想要下去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瑞宽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见我过了来,先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臂,进而将我整个人慢慢的拉了过来,低声说了句,“奴才失礼了”,就将我半抱了起来放在肩头,然后小心的下了梯子。

    底下的两个人忙得伸手扶了瑞宽,直到他站定将我放了下来,那两个人才松手,没说话只是给我打了千儿,我忙得伸手虚扶了一下,瑞宽跟他们做了个眼色,那两个人点点头,转身朝山坡下的小树林里奔了过去。

    “福晋,咱们这就走,有什么话儿等离开这儿再说”,瑞宽神态恭敬的弯腰说道,我微微福了福身,低声说“真是有劳了”,他忙又弯了弯腰,“您折杀奴才了”,这才引着我往树林里走去。

    没走多远,就听到了马匹的喷鼻声传来,我张望了一下,方才那两个人已经坐在马上了,一辆天青油布的马车就在他们身后静静地停着。瑞宽快走了两步,将脚蹬放好,又掀起了帘子,我忙地快走了两步,自己手脚并用的就爬上了车去。

    转回身儿正要坐好,一抬眼看见瑞宽一只手伸在空中,有些愣地正看着我,我不禁有些奇怪,可转念就想到方才自己上车的身手好像太麻利了些,我脸一红,干咳了一声,“这个,逃命要紧,咱们快走吧”。

    瑞宽脸颊抽动了两下,一低头,没说什么就放下了车帘,只听见他轻喝了一声,马车晃晃荡荡的动了起来,马车里虽不豪华,却布置得很舒服。一股让我异常熟悉的檀香味道隐约浮散在空气中,我做了个深呼吸,顺手拿过一旁的靠枕抱入了怀里,心里这才稍微觉得平安了些,一阵疲累传来,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福晋,再过一会儿咱们就进皇城了”,瑞宽在靠近马车朗声说道,“我知道了”我轻声应了一声,冬日早上的北京城分外的安静,只有马车车轮压出的嘎吱生分外清晰。在路上走了整整三天,晓行夜宿,虽然瑞宽一直都是以我的舒适安全为第一位,但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很着急返回京城的。

    这几天听他大概说了一下我离开后京里的情形,有些事他不说,我也没问,心里头儿明白得很,不论是因为他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总之我问了也是白问,但瑞宽却因我没有追根究底而松了一口气。

    我失踪的事情并没有闹大,康熙皇帝亲自下了旨意,表面上婚事一切照旧,对我只是暗里查访,一个皇子福晋被人绑走,传了出去皇家脸上无光,于我的名节也有碍。

    就在三天前,胤祥已经成亲了,锣鼓喧天,八抬大轿的把“兆佳氏”娶回十三贝子府了。日子是早就定好的,既然我“没失踪”,自然要按照钦天监选的黄道吉日成婚,至于那个“新娘”,随便找谁都可以代替吧。

    胤祥被困在京里腾不出身来,找我的事情自然就落在四爷身上,八爷他们虽然暗地里明明白白的,可毕竟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这回两边人马博弈的结果,在我的自救和赵凤初有些不明的态度之下,仿佛是四爷赢了这一局。

    而瑞宽急着送我回来的理由,就是所谓的三朝回门,今天是面圣谢恩的正日,也是我在各亲贵福晋们面前正式亮相的机会,娶亲时新娘披着个盖头看不见脸面还好,可是亲戚见面时总不能还带着盖头出来吧。

    虽说能以我身子不爽为由推了这次妯娌相见,可这毕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胤祥被人说天生的晦气已经说的够多了,我再不想又因为我而让人在背后嘲笑他,因此只是催着他们快走。

    “呼…”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会儿脸上热得很,正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是不是有些烫,却一眼看见了袖口边儿滚的水貂皮。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来,今儿一早儿,瑞宽就告诉我,一套正福晋的冬服冠冕就放在马车里。

    这会儿这套可以称之为豪华的礼服就穿在我身上,拜之前做侧福晋时的经验所赐,这衣服穿戴起来虽复杂,倒也难不倒我,更好在冬日的冠冕是冠帽而不是扁方儿,只梳个盘髻就是了。

    这些都还好说,只是方才进了宫门之后,好像有人来和瑞宽说了几句,过了会儿他才来跟我讲,今儿皇上身子不爽,特旨免了晋见,而胤祥正往我这边儿来。我心里一喜,虽不知道康熙是真的身子不好还是他不想相见我,这个结果对于我都是求之不得的。

    可我咧嘴刚咧了一半儿,瑞宽又大喘气的告诉我,作为看待胤祥长大类似于养母身份的德妃要见我,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个看似温和宽厚的女人…若是不知道我真正身份,按照礼数儿,她应该是等我去拜见她,而不是单独提出要召见,既然她知道了,那

    “主子,请跟奴才来”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垂手说,“啊…喔,走吧”我舔了舔嘴唇儿,对他轻挥了挥手。瑞宽送我到了西六宫侧门就不能再前行了,临去在我耳边快速地低语了一句,我只听到一句“不要…”,正想再问他什么不要,里面的太监已迎了出来,瑞宽忙躬身退下了。

    看着四周熟悉的宫墙,楼阁,甬道,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长春宫门,抬头看了眼那熟悉的三个字,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福晋”?小太监见我站在门口不动,轻唤了我一声,“嗯,走吧”,我勉强笑了笑。

    “十三福晋,您在这儿稍等,奴才去通报一声”,小太监将我带到了长春宫的后花园里,我知道按照德妃的习惯,冬日里她一向是在花园东头儿的暖阁里起居的,“劳烦公公了”,我笑说了声,小太监忙打了千儿,“那奴才去了”,说完转身往东暖阁快步走去。

    我缓缓的环视四周,有多久没来了,快有十年了吧,这里的一草一木,竟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皇宫里那些宫规一样,不论合不合理,就那样沉默而坚硬的存在着。/而唯一改变的就只有人,方才进了长春宫,一路碰上的宫女,太监,竟没一个人使我认识的。

    我漫步走到假山边儿往上望去,廊子还是曲曲折折的向上盘去,那个书房是不是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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