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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3

作者:戊戟
更新时间:2017-09-24 16:22:03
,便封住了梁平山胸口伤处四周的穴位。梁平山在一剑掷出后,已使尽了全力,人早已翻倒,昏迷不省人事。董子宁扶起他,一手按在他背上的灵台穴上,一股九阳真气,徐徐输入他的体内;而另一边,小魔女的一把宝剑,早已将那蒙面汉子杀得手脚错乱,只见寒光起处,人头飞落,其他几个蒙面汉子见势不妙,早已逃得无踪无影。

    梁平山苏醒过来,一看,只见自己身边站着一对僵尸面孔般的男女,既惊讶又骇然。他怀疑自己已不在人世,身在阴间了。他仰望天空,一轮红日渐已西坠,满天红霞,染红了青山绿林,又似乎不是阴间的情景。再看看四周,伏击自己的那个蒙面人身首分离,不远处,却是自己三位师弟的尸首。他想起了刚才的一场凶险恶斗,一下跳了起来。这一行动,使他胸口剑伤痛彻入心,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男僵尸面孔的人忙说:“你伤口刚包扎好,千万别动。”

    梁平山一听,声音怪耳熟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僵尸般面目的人,就是三年多来一直没音讯的董子宁。他略带惊讶地问:“阁下是谁?”

    小魔女在一旁说:“他就是一枝梅。”

    梁平山更惊讶:“阁下就是在黔桂边上出没无常,名震江湖的一枝梅么?”

    董子宁说:“什么名震江湖,人们不过以讹传讹罢了,在下没那样的本事。”

    粱平山又是一怔,暗想,武林人士传说的一枝梅,好坏不一,他怔怔地看看董子宁,又看看小魔女,迟疑地问:“刚,刚,刚才是你们救了我么?”

    董子宁点点头:“我们偶然路过这里,见事危急,一时忍不住出手罢了,你伤势怎么样了?”

    事情很明显,是这个名震江湖的奇人救了自己。他一下想起了叛贼冯平水,急问:“冯平水呢,跑了?”

    梁平山话一出口,又感到自己冒失,人家怎知道谁是冯平水?想不到小魔女在一旁说:“你是问那一个瘦猴子吗?他已经死了。”

    梁平山一怔:“他死了?”

    董子宁说:“在下一时情急,出手过重,已令他即时死去,真对不起。”

    梁平山听了叉是愕然,杀死一个叛贼,怎么扯得上对不起?看来人们所传说的“滥杀无辜,无恶不作,恐怕不确实了,便说:“梅大侠,千万别这样说,这个叛贼死有余辜,我只恨不能亲手宰了这个叛贼解恨。”

    小魔女一听,心里说:你这个大胡子也真是,要不是我们及时赶来,你早已死在瘦猴的剑下,还解什么恨呵!谁叫你们武陵派出了这么一个坏蛋。

    董子宁说:“人已死了,也就算了。梁三侠,你伤势不轻,我们护送你回武陵吧。”

    梁平山又是愕然:“梅大侠,你怎么知道在下姓梁,是武陵人?”他心里疑惑,这个声音熟悉的一枝梅,自己一定在哪里接触过的。

    董子宁不敢将自己的真面目显露出来,就是怕引起种种麻烦和怕梁平山追问自己,何况还有一个小魔女在身旁。因梁平山的门户偏见极深,又对碧云峰人有切齿之恨,一时间也不易解释得清楚。况且自己的真面目一旦让梁平山知道了,一定会传了出去,引起锦衣卫的注意。现在听梁平山这么一问,他本性忠厚老实,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小魔女在一旁说:“武陵剑派的风雷剑手梁三侠、在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一句话,把董子宁从困境中解了出来。

    梁平山听小魔女这么一说,心下释然。他奇异地看了看小魔女,见这面目如僵尸般的女子,声音娇脆甜美,显然年纪不大,便说:“在下没有虚名罢了,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小魔女说:“我呀,也叫一枝梅。”

    梁平山愕然:“姑娘也是一枝梅?”

    “是呀,你觉得奇怪吗?”

    梁平山一笑说:“怪不得江湖上传说一枝梅神出鬼没,一时是男,一时是女,原来两位都是梅大侠。”

    董子宁不想再拖延时辰,便说:“梁三侠,我们护送你回武陵吧。”

    “不敢当。”梁平山在交谈时,暗暗活动了自己的手脚,感到自己伤势并不严重。完全可以走动。他哪里知道,他伤势好得这么神速,完全是董子宁输给了他一股九阳真气,使他内力增厚,同时小魔女也给他服下了一颗韦氏女侠的九转金创还魂丹。他说:“两位大侠要是不嫌弃,请到敝处盘桓几日,以报相救之恩。”

    董子宁既不愿显露自己的真相,更不愿去武陵住,便说:“真抱歉,要是梁三侠伤势不碍,在下有事他往,就此告辞。”

    梁平山略感失望说:“大侠既然有事,能否告诉在下贵府何处,在下好他日登门拜访。”

    “不敢,在下四海为家,无一定住所,既然三侠这般盛情,在下他日再往武陵拜访钟掌门和三侠罢。”

    梁平山不知董子宁说的是实话,以为这位奇人不想人知道其起居住地,这也是武林中高手常有的现象,便不再问下去。他们掩埋了所有尸体,便分手告别。董子宁和小魔女仍不放心梁平山的伤,不动声色,暗暗尾随其后,一直在暗中护送梁平山回到武陵山才悄然离去,取路直奔武当山。

    路上,董子宁除下了僵尸面具,却化装为一黄面无须的郎中,小魔女问:“你怎么不扮成那个算命先生了?”

    董子宁笑了一下:“我扮那个徐半仙,只能骗你,骗不了别人。再说,我根本不会看相算命,不如扮个江湖郎中好,一路上也可为人治伤看病,作些善事。”

    “那我呢?扮什么好?”

    “你呀,还是扮个乡下丑妇罢,做我这江湖郎中的妻子,好不好?”

    小魔女脸儿一下红了,啐了他一口:“臭美,你才想哩!”但她还是高高兴兴扮起丑妇来,一路上尽着做妻子的责任。在人们面前,她为董子宁倒水斟茶,董子宁为人看病时,她顺从地当助手,十足是位贤惠温顺的妻子。可是在没人时,她便任性撒娇作怪了。一时叫董子宁上树给她捉雀儿玩,一时叫董子宁上山崖摘花给她戴,有时说自己累了,在马背上依躺在董子宁的怀中。董子宁看看左右,为难地说:“燕燕,要是叫人看见了,不怕笑话么?”

    小魔女说,“这儿哪里有人啦!你这假道学先生。”

    “噢!我是怕……”

    “怕什么,我不是你妻子么?”

    董子宁为小魔女的娇憨弄得情不自禁,在马背上横腰将小魔女抱在自己怀中,策马而行。小魔女说:“浑人,我要睡了。你小心骑着,别让我摔下马去。”

    董子宁既满意小魔女在人面前的贤惠温顺,更高兴她在没人时的娇憨可爱。他说:“燕燕,要是我们能化解了这一场武林纷争,我们就永远这样双宿双飞,行走江湖,为人治病谋生,好不好?”

    “我才不愿意哩。”

    董子宁一愣:“你不愿意?”

    “那些病人又是脓又是血的,臭死脏死了。”

    “燕燕,那你想干什么?”

    “我呀,最好找个幽美的地方,我们双双安居下来,种些花呀,养些鸟呀,甚至养些小猫小鸡也好,清清静静过日子。”

    董子宁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还给我生下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

    “嗳!我不跟你说了,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老讲笑话。”

    “燕燕,我这活不正经么?”

    “不正经,要生,我也不生象你这样的浑人。”小魔女伏在董子宁的怀中,嗤嗤地笑起来。董子宁大乐,放马狂奔起来。小魔女嚷道。“浑人,你想死了?你想将我摔下马去么?”

    “燕燕,你放心,怎么也摔不了你。”

    就这样,他们穿州过府,不知不觉已踏入了荆州府的公安县境内。当经过一条大乡时,只见前面幡旗招展,哭声震天,显然是一户有钱有势的人家出殡。送葬的队伍前,是纸扎的牛头马面开道,跟着的是黑白两位无常和纸人纸马纸船一大串。这些并不奇怪,最令小魔女和董子宁奇怪的是十六人抬的棺木前面,竟五花大绑捆住了一双青年男女。那男子浑身是伤,由两个戴孝的彪形大汉押着走。小魔女问路旁一位农妇:“大婶,这是怎么回事?送葬怎么还绑了两个人的?”农妇面露惊恐之色,看看前后,低声说:“大嫂,千万别问,不然会招惹大祸的,你还是赶你的路吧。”

    小魔女更好奇了:“问问也会招惹大祸么?”

    农妇身后一位老者用眼光上下打量小魔女,见小魔女是位异乡的中年丑妇,又看看董子宁,是一位中年黄面的郎中,手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略感奇异,心想:这对异乡中年夫妇,人虽平平,他们所骑的马不平凡呵!这时,出殡的人群已走出村子了。老者说:“两位客官,最好是少管闲事,离开此地。那位五花大绑的小哥,也是异乡人,只因好管闲事,为救本村那位姑娘,结果惹了大祸,不但给曾家打得遍身是伤,还要拿他来垫曾家老爷子的棺材底,无辜地送了条命。”

    董子宁和小魔女又再追问是什么原因,老者一说,才全明白了。原来这村子名曾家村,曾老爷子是村子第一大财主,良田千顷,奴婢成群,他膝下的三个儿子,取名为曾龙,曾虎,曾豹,一个个都练得一手好武功,更是横行乡里,雄视一方,附近方圆几十里,没人敢去招惹他们。这曾老爷子虽年过六十岁,仍好女色,他看中了本村一个漂亮的姑娘,要娶为小妾。可是这姑娘的父母人穷却志不穷,死也不答应。曾老爷子大怒,便带了家丁来抢。刚好这位小哥路过这里,见了大怒,仗义上前,不但将曾家家丁打得人仰马翻,还将曾老爷子揪下马来,狠狠教训了一顿。曾老爷子又怒又恨又气,由家丁扶回家里时,一口气喘不过来,腿一蹬便死了。曾家三兄弟一见大惊,问明情由,气得哇哇直叫,不但捉了这姑娘,杀了姑娘父母,更带了人马追捕这小哥。这小哥武功再好,也是好手难敌众拳,终于给曾家兄弟打得浑身是伤,绑去给他们的老子垫棺材底。

    小魔女听了大怒,但不动声色,望望董子宁,说:“浑人,我们去看看好吗?”

    董子宁点点头,便和小魔女出了村。在村口时说:“燕燕,我们只救人,千万不可滥杀人。”

    “哎!我知道啦!但曾家兄弟我可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赶到时,突然见送葬队伍前面大乱起来。有人喝叱,有人高叫,有的怒吼起来:“快。快拦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董子宁和小魔女一时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只见两个怪矮老头,一样的螃蟹面,一样的衣服穿着,一样的山羊胡子,形状十分滑稽可笑。他们坐在一棵高树上,不但将缠扎的黑白无常两顶高高的尖帽戴在自己的头上,还将纸扎的牛头马面的头摘了下来,笑嘻嘻地捧在手上玩,一个说:“有趣!”一个说:“好玩。”他们旁若无人,任由树下人们的怒骂叫喊。董子宁和小魔女看得暗暗称奇,这两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怪老头,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来捋曾家兄弟的虎须。曾家三兄弟早已从后面赶上来,一见这种情形,顿时大怒,曾豹喝道:“你们是哪里跑来的野种,不怕死么?”

    这两个怪老头愕然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说:“二哥,他说咱们是什么?是野种?咱们可不是野种呀!”

    另一个说:“咱们当然不是野种。”

    “那么他说谁了?”

    “恐怕他说的是他自己哩。”

    曾虎更是大怒,一把飞刀飞了出来,劲道凌厉,直向其中一个怪老头心胸插去。那怪老头“呵呀”一声,仰后翻倒,闪过了飞刀,双脚盘在横枝上荡千秋。曾虎又是一把飞刀激射而出。直取这怪老头背脊。这怪老头又是一下翻身而起,顺手接住了曾虎的飞刀,说道:“老三,这个野种怎么给我送把飞刀来了?你看,还顶锋利的。”

    “他怎么不送给我一把?不行!”这怪老头朝曾虎说:“野种,你送我二哥一把刀,怎么不送把给我的?”

    “好,老子就送你两把。”曾虎手一扬,两把飞刀朝他掷去,那怪老头从树枝上身形骤起,一手接住了一把飞刀,另一把飞刀却叫他二哥接去了。这怪老头叫起来:“二哥,快还给我,这是他送给我的,你可不能抢了去。”突然,他“咦”一声,说:“二哥,你看,那是什么?”说时,人又坐回到树枝上。这些行动只在刹时之间,那叫二哥的怪老头看了看问:“老三,你叫我看什么呀!”

    “那两匹纸扎的大马呀,你没看见么?”

    “看见了。”

    “二哥,我们去骑骑看,不知它会不会跑。”

    “它要是不会跑,怎么会来到这里。”

    “二哥,什么马我都骑过,就是纸扎的马没有骑过,骑了它,准好玩得多了。”

    “对,对,我们骑骑去。”

    这两个怪老头话一落,人已飞身下来,他们不知用什么手法,将手中的牛头马面套在曾虎曾豹的头上,身似飞鸟,从众人头顶上踩过,一下来到了两匹纸马面前,纵身一跳,只听“哗啦”一声,两匹如真马大的纸马全给他们骑烂了。他们感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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