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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来只要随便找间无人的屋舍,可进去借宿一宵。”

    龙鹰凭高朝东岸瞧去,目光落在如鹤立鸡群,由大明尊教在骇走所有住民后筑起来的庙堂,道:“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听不到有人临死前的惨叫声。”

    博真却在研究沙陀人视之为女神发簪的神圣石柱,道:“圣柱本该密布浮雕,只是因风吹雨打变得光光滑滑。”

    又下结论道:“肯定与祭祀有关系,是祭天的法器。”

    三人暂时忘掉鸟妖,抱着游览的情怀,放缓脚步谈谈笑笑。来至斜斜接通山道和不管城的坡道中段的位置。

    南端土屋石阶处的一众恶汉恶女,以凶猫见着耗子的眼神目不转瞬盯着他们,又似闲得发慌的无聊者,找到可让日子过得有趣点的玩意和目标。

    龙鹰眼利,见到坐在石阶顶那个看来是领袖、体格最魁梧的大汉,向坐在下一级的女子微微颔首示意,女子则泛起充满恶作剧意味的笑容,一双大眼睛泛起嘲弄的神色,点头表示会意。

    耳鼓响起荒原舞的声音道:“这石柱或许是柔然族‘灵柱’的根源,他们相信只要在山巅竖起石柱,可让死去的人有暂时的栖身之所,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好机会。”

    龙鹰心忖差点忘记柔然人了,不由泛起皇甫常遇不可一世的高手气魄,以及他漂亮的妹子皇甫婵善,她那双能勾魂摄魄的眸子,仍是印象深刻。

    死亡和祭祀是双生儿,自有历史以来便没法分开。

    龙鹰像想到点什么,可是心神于下一刻已被湍流的亡命河吸引了去。

    如果说石柱是不管城最令人瞩目的地标,亡命河便是最叹为观止的大自然奇景。

    在群山环绕下,亡命河从北而来,经不管城的一段宽达十多丈,水深流急、险滩相接、礁石林立,怪不得舟楫难渡。

    亡命河为山城带来无限生气,河水澄澈,清可鉴发,加上土屋区外的山林披霜挂雪,一片纯白,洁美迷人。

    坡道已尽,三人踏足平坦的岸西衢。

    娇笑声起自石阶处,受命来为难他们的沙陀族女郎盈盈起立,她有个鹰钩鼻子,嵌在一张讨人喜欢的鹅蛋脸上,因艳阳高照,天气暖和,没有厚衣盖着她健美的娇躯,这么站起来,玲珑浮凸的线条立即尽露无遗,她还怕其他人没留意她的身体,款摆着从同伙间走下石阶,卖弄风情,似希望其他人留意到不该留意她的部位。不过只是她洋溢着的青春活力,已足可令两方男人眼不转睛对她行注目礼。

    龙鹰三人在沙陀族一众人等前的积雪的衢街立定,瞧着沙陀女郎拦住去路。

    她顶多二十岁出头,姿容不俗,最诱人是她的体态。穿的是以黑、红、蓝三色为基调的紧身武士服,下配绑腿长靴,以彩巾包头,戴着银手镯,腰挂马刀,背上挂着个似装饰多于实用的“裹背”,活色生香的俏立眼前,确令龙鹰三人感到赏心悦目。

    三人顿感这批沙陀人并非只是好勇斗狠之辈,而是智勇俱备,至少懂得玩玩江湖伎俩,先让他们难以对其发恶的美人儿出手,起清他们的底子,方决定如何修理他们。

    本是闷得发慌、无事可为的三十多个沙陀人,人人变得精神抖擞,看猴戏般瞧着他们。另一个沙陀女坐在那该是领袖者的身旁,与他态度亲密,该是此君的禁脔。

    拦路的沙陀女目光滴溜溜在三人脸上打转,现出讶异之色,不但因三人神色自若,更因龙鹰高挺清奇,荒原舞洒脱不羁,博真则魁梧雄伟,即使是风尘仆仆,衣衫破旧,仍无掩其高手的风范和慑人的神采。

    沙陀女以突厥语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博真哈哈笑道:“我们三兄弟来自不同的三个地方,美人儿想知道哪一个呢?”

    沙陀女横博真一眼,道:“那就先答我后一个问题。”

    龙鹰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娇躯,色迷迷地道:“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就是到这里来干什么。美人儿呵!这句话是否废话呢?到这里来的所有人,该都是为同样的一个原因吧!”

    女郎显然敌不过二人合起来的词锋,求助的朝头子望去。

    沙陀汉以蔑视的语气,先闷哼一声,然后道:“又是另一群不自量力来打‘大汗宝墓’主意的傻瓜。”

    龙鹰三人同时失声嚷道:“什么?”

    《龙战在野》(卷三终)

    卷四

    第一章宝藏狂热

    龙鹰、荒原舞和博真三人骤闻“大汗宝墓”四字,如耳内响起惊雷,面面相觑时,众沙陀男女亦是你眼望我眼,晓得三人非是来寻宝,且犯了他们的大忌,从他们处套出真话。

    拦路的沙陀女郎首先变脸发难,马刀离鞘,化作数道虚实难测的光影,照头往最接近她的龙鹰劈去,劲道十足,又狠又辣,偏又是那么矫捷悦目。

    龙鹰心不在焉的朝她健美的娇躯疾撞过去,明明是送上去好快点给她劈中的样儿,可是马刀劈下来时,竟劈到空处去,龙鹰已移到她左侧。

    漂亮的沙陀女郎浑体轻颤,马刀不但没法变招,还脱手坠地,原来已给龙鹰探指以迅疾如神的手法,在她左胁下戳了一下。

    众沙陀族男女齐声叱喝,有人拔刀离鞘,有人拿起放在身旁斧、矛等各类武器,如一群被惊扰的野狼般,从坐处跳将起来,朝他们三人扑下来。

    坐于最低层石阶的沙陀汉用的是长矛,抢在其他人之前,运矛直搠。首当其冲的是站在龙鹰左后方的荒原舞,正皱眉思索,看也不看的,意至手到,竟一把抓着矛尖,长矛落入他修长皙白的指掌的一刻,无法再作寸进,使矛者立即难过得想死,还差点收不住势子,将胸膛撞往矛杆对着他的一端。

    龙鹰一个旋身,先与沙陀姑娘背贴着背,然后来到她右侧,等于绕着她健美诱人的身体转了一个圈,伸手搂着她的蛮腰,喝道:“住手!否则宰了她。”

    荒原舞运功一震,矛手立告脸色发白,双手离开矛杆,往后跌退,且收不住势子,一屁股坐回石阶原处,就像从没有起过身、动过手。

    沙陀族男女骇然煞停,不但被龙鹰和荒原舞惊人的手段镇着,还因沙陀女郎落入龙鹰手上,不敢轻举妄动。由于他们正从十多级石阶高低有别的位置扑下来,这么地忽然停止,形成千奇百怪的各种姿势,古怪之极。

    唯一没动过的人是博真,他像是不晓得周围在发生的事,呆瞪前方,眼神空洞,脸上褪尽血色。

    也不见荒原舞提气用劲,抓着的长矛离手弹跳,往唯一坐在石阶、到此刻仍没法站起来的沙陀青年投去。

    荒原舞提醒道:“还你!接着!”

    沙陀青年本能的接着长矛,一脸茫然神色,该是到此刻仍弄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击倒自己。

    最健硕魁梧、该是众人领袖的年轻大汉排众落阶,移至最前头的位置,一边还刀鞘内去,踏足平地,双目精光闪闪,盯着龙鹰,沉声道:“放开她!”

    除了龙鹰自己,也不计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博真,包括荒原舞在内的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龙鹰搂着沙陀姑娘的左手一拉一送,姑娘立即旋转着往她头子移过去,短短五、六步的距离,却使人人不住重复欣赏她曼妙的线条和体型,妙象纷呈,百看不厌,不晓得是龙鹰作怪者,或从远处瞧过来,还以为她忽然兴起,舞蹈娱人。

    头子大汉伸手抓着她两边香肩,关切地道:“津希!”

    沙陀女郎津希全赖他抓着才没软倒地上,脸泛红晕,朝龙鹰望来,道:“他懂妖法。”

    头子大汉亦现出古怪神色,显然查察过津希的经脉,当然全无异状,不似曾受制过,因为龙鹰输入她体内的是小注的魔气,可瞒过一般高手的识别能力,还误以为是正常的脉气。

    龙鹰摊手道:“只是一场误会,大家仍是路遇的朋友,又有所谓‘不打不相识’,皆因我们来此的原因,竟不是你们在此的原因。哈哈哈!”

    紧张之势立告消减。

    龙鹰和荒原舞各露一手,早镇着他们,又肯放津希回去,摆出友善姿态,没有丝毫因占上风而盛气凌人,且作出合理的解释,说不说得通是另一回事,却能予对方体面的下台阶。

    荒原舞心中暗赞,因着对游牧民族的了解,知他们最爱面子,龙鹰处事的手法愈见圆滑灵活。

    津希再次凭自己的力量站稳娇躯。

    众汉的容色全舒缓下来,在头子大汉的手势下,刀子回到鞘内去。

    在隔几间土屋于石台、石阶处或坐或站的十多个回纥人,均朝他们立身处望过来,默默注视。

    头子大汉仍瞪着龙鹰,问道:“尊驾用的是什么手法?”

    荒原舞道:“大家当朋友般坐下闲聊几句,如何?”

    他和龙鹰是同一的想法,希望先弄清楚头子大汉口中的“大汗宝墓”是怎么一回事。看到仍在发呆的博真,便心中不忍。

    头子大汉现出犹豫的神色。

    龙鹰指着自己道:“我叫狄朴。”又指着荒原舞道:“他叫荒舞。”最后介绍仍呆立着的博真,用的是他的真名字,因为说出来也不虞泄露他似真正的身份。

    闻自己的名字,博真如梦初醒,从打击里回过神来。

    他的情况龙鹰和荒原舞是理解和同情的,博真一直在寻宝,还以为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岂知竟给别人随口说出来,不但动摇了他对宝藏的信心,更感难以向一众兄弟交代。

    头子大汉终于同意,点头道:“我是沙陀族的班蒿,交了你们三个朋友。”

    众汉齐声叫好。

    在塞外,只有强者方受到尊重。

    班蒿沉吟片刻,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似的,好一会儿后,道:“事情须从秋天说起,忽然间,回纥人的瀚海军谣言满天飞,指突厥人寻找了近百年沙钵略大汗的神秘墓穴,终于出现确凿的线索,就是一张可寻到神秘墓穴的藏宝图,落在一个叫韩颜的人手里。”

    荒原舞皱眉道:“散播谣言者,肯定和韩颜有深仇大恨。”

    他的话是说给坐在他旁的博真听,教他不用这么沮丧。

    津希、班蒿的女人白瑶、班蒿、龙鹰、荒原舞和博真,面河排排坐在土屋最低一层的石阶处,对岸就是大石柱和符太的神庙,两岸衢满铺白雪,长风吹来,不时刮得雪粉飘飞,置身于此不知有多古老的山中之城,别有一番滋味。

    龙鹰心中一动,道:“韩颜肯定在瀚海军是有头有面的人。”

    津希先抛龙鹰一个媚眼儿,娇声道:“朴大哥听过他吗?”

    龙鹰摇头表示没听过。

    班蒿讶道:“韩颜在瀚海军确是人人皆知的名人,因他是回纥境内最大的盐商之一,声誉颇佳,与王族的人很有交情。”

    又不解道:“狄兄怎猜得到呢?”

    龙鹰给他问得差些儿乏词以应,回心一想,方知道冲口而出的一句话,是经过一个复杂思考过程所得出来的结论,但因思想如电光石火般迅疾,连他自己也难以逐一留神,忽然需交代出达致此“果”的众“因”,便要先行在脑袋里整理清楚。沉吟道:“因为韩颜如是无名之辈,说出来也难以起哄;其次是韩颜若是容易对付的人,根本用不着炮制陷害他的谣言。”

    稍顿后续道:“这类有关庞大利益的谣言,能惹起人的贪念。通常会是愈描愈黑,难以澄清。问题在如何使人入信?假设我是韩颜,不但守口如瓶,还会把任何知情者杀之灭口,绝不会让得到藏宝图的消息外泄。”

    班蒿现出佩服的神色,龙鹰的深思充满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是他永远想不出来的。点头表示同意后,道:“但我至少信了一半,因为谣言里尚有谣言,足以令人信而不疑。”

    龙鹰和荒原舞互换个眼神,都看出对方生出好奇心,感到事情非比寻常,并不如初听到时般简单,而是尚有下文。

    博真亦被刺激得回过神来,现出聆听的神色。

    班蒿思索道:“谣言最有说服力之处,是韩颜的藏宝图,是从某人手上买回来的,此人虽坐拥先辈传下来的藏宝图,但自知没有起出宝藏的能力,又不甘心沾不到大汗宝墓半点的好处,于是去找他认为声誉最佳和最可靠的人,行险一搏。传言里说,此人已行将就木,根本不怕因此掉命,为的是儿孙。他亦留有后着,就是如逾时不回,知情的儿子会将整件事以谣言的方式抖出来,至厉害是直指宝墓所在处,就是在这里西北面的厉鬼城。”

    龙鹰三人明白过来,开始理解为何死城竟变得像墟市般热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前情景,正是活生生的写照。

    这个与韩颜交易的老家伙,确是人老成精,着儿子点出宝藏所在地,令韩颜纵有起宝的实力,亦难以独享。

    博真首次开腔,道:“韩颜肯定将整件事推得一干二净,对吗?”

    津希探头瞄他一眼,故作神秘地道:“他死了!且是死在往不管城的山道上,与三个家将伏尸路旁的丛林里。”

    三人都说不出话来。因如此一来,立使谣言从空穴来风,化为现实,比任何证据更有力。

    博真忍不住问道:“谣言在几个月前散播开去,为何你们却似刚到这里不久呢?不怕宝藏已给起出来了吗?”

    白瑶代她的男人答道:“那时谁敢轻举妄动?狼军自在沙陀碛西端建成拿达斯要塞,势力从东边延展往西,直达弓月城,廷哈撒名义虽位于颉戛斯、回纥和狼军三国领土交界处,实质则被控制在狼军手上。当风声传入金狼大汗的耳内,他立即派出最精锐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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