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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长两短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6:48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回答得很迅速。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好象有这样的话吧。

    “我什么也没看到,大侠,什么也没看到,我是瞎子的。。。。。。”

    她知道识相的人长命这种道理,与他的残酷杀人手法相比,不知道有没有胜出的可能,即使是自认武功不弱,还是不想来个硬碰硬,索性求饶。

    只是———

    仿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似的,她壮着胆子微微从草丛里控出头,迎面又见到凌乱的四肢,连忙避开视线,向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去,只见一黑影趴在草丛里,看样子是没有动弹。

    也许他受伤了。

    这种预感,令她立即活灵活现起来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脚,力道还有一点,不过她一挣扎便脱落。

    像是重见天日般,她从冰冷的草丛中爬起身,带着疑惑且惊讶的表情望着不醒人事的杀人狂魔。

    此刻,陈清卿开始冷静下来,尽量不去瞅恐怖惊悚的东西,仔细观察着地上这个细瘦的男人,竟然那短的时间里将黑衣楼派出的精锐尽数给解决;她知道黑衣楼,以钱买命,黑暗的组织,血腥的组织,只要有钱就可以找他们买人的命。

    她评估起自己要打倒这些人需要多长时间,没一会,微皱起眉头,如果她下不去硬手的话,很难说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因为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样血腥的方式杀死对手,也许还会做噩梦。

    有种异想天开的念头,令就要转身离开的她伸脚踢踢地上的男人,没有刚才他声音般的阴森,这个男人居然有一张绝世容颜。

    她的眼力不错,却还是蹲下身,藉着昏暗的夜色瞅着展现在眼前的魅惑容颜,敢拿生命打赌,即使是第一美人月如幽也不及他的美。

    这是一个男人,苍白的半丝不见血色的男人。

    无言。

    她真的无言,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就是祸水。

    江湖中似乎没有符合他的这张脸的身份,她身在江湖十二载,确实想不起有听说过江湖中出了这样的绝色男人,也没有听到包打听家的《江湖传言》小册里也没出过关于江湖又出了一名绝色的话题。

    让这样美丽的男人倒在死尸堆中,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终于,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决心漠视于他几乎以屠杀方式解决黑衣楼杀手的暴行,

    将他从草丛里拖出来,吃力地走出这一片血胜的草丛。

    这一片无际的荒野,陈清卿觉得脚下的路始终也走不完,漫长的路似乎都要令她虚脱,若不是凭着深厚的内力撑着,恐怕早已倒下。

    天破晓,终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柔软的草丛里,放下身后的负重,将他随意丢在一边。

    能够轻松地呼吸,这是人生一大乐事。

    迎着东方刚露出的一点红晕,她盘腿而坐,开始调息,好几年没有这样累过,她觉得内力消耗得有点过份。

    青风,蓝天,白云,朝霞,暂时忘却夜里地狱般的景象,她与天地融为一体,感觉全身的力道又开始回复。

    已经晚了10天了,不知道曾无艳这家伙的脸绿成什么样了。

    揉揉惺松的睡眼,她站起来,伸伸懒腰。

    “。。。。。。”

    一种□□声

    陈清卿自然是听见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从死尸堆里拖出来的杀人狂魔,偏过头戒慎地望着他抬起的脸。

    没有,一点也没有,没有感觉到昨晚的浓重杀气。

    她张大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蠢,可———

    以美□□惑了她将从死尸堆里拖出来的男人的美丽双眼竟然是迷惘,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天真?

    她震惊地后退,却看着他往前逼近;她有种不妙的感觉,脑袋里一闪而过“死定了”三个字,便运用轻功在荒野上如大鹏展翅般滑翔。

    男人的身上尽是血污,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看着飞去的人,竟闪过一丝纯粹的乐意,也追了上去,像是在玩游戏。

    仿佛鬼打墙般,陈清卿愕然的发现这个事实,无论往哪个方向跑,他都能追上,在江湖上,或许她的武功算不上一流高手,但谁都知道论轻功,她敢居第二,就没有人自称第一。

    “你想跟我玩躲猫猫?”

    迷茫且兴奋的声音?

    有种不妙的感觉,陈清卿冒险地停下前冲的态势,优雅地自半空中飘下,还没有站稳,就觉得有阵风掠过耳边,袖子被一只手给紧紧攥住,只听得一记兴奋的声音———

    “啊,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他一身的血污,却是一派的兴高采烈。

    错愕地望着这张脸,她微微踉跄了一下,难道是神经错乱?

    杀人杀多了,神经错乱?

    她伸出手在他无辜的脸前摇晃,却被他抓住,紧紧地抓住,紧接着已身不由己地跌入一副坚实的胸膛,被人抱个满怀。

    “抓住你了,抓住你了。”他乐颠颠地重复着,抱着她转圈圈,一直不肯停。

    没有厘清头绪的陈清卿被他的转圈给转得头晕欲呕,愣愣地瞅着眼前灿烂的男人,心有余悸的杀气及阴森声音消失在清晨的阳光里,仿佛昨天夜里的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你是谁?”终于,停下来。

    觉得昏天暗地的陈清卿扶住一旁的树干,平复一下眼前的眩晕,以及涌上心头欲呕的感觉,微闭起双眼。

    “你是谁?”男人迷惑地瞅着她,似乎弄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咧。。。。。。咧。。。。。。咧。。。。。。

    她的脑海里只闪过这几个字,“我是你娘,”随便说了一句,有点赌气的。

    “你是我娘?”

    男人清澈的目光里掠过喜悦,随即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娘,娘。。。。。。”

    震惊、错愕、无言。

    陈清卿愣在原地,被他大熊似拥抱给弄得透不过气来,困难地从胸前探出头来,“你、你、你叫我什么?”

    终于将话讲完整。

    “娘、娘、娘。。。”

    回应的是热烈的大大笑容,如同孩子般纯洁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魅惑的脸上。

    她被这张绝艳的脸给吸引,呆呆地望着他,生平见过最艳丽的女人曾无艳,她的老板,可是比起他来,还是逊了那么一点。

    想起会变脸的曾无艳,她才将太虚的灵魂拉回一点,迅速地撒开腿跑,要是再晚了,曾无艳不剥了她的皮才怪,黑心老板呀!

    可是———

    过了两天之后,陈清卿发现根本没用,他的轻功与她有的一拼,甚至耐力比她要好,她根本跑不过他,这是打击!

    望着似乎是天真无邪的表情,她有种荒谬的感觉,这种表情与他的妖艳容貌太不搭调了。

    “娘,娘,我们要去哪?”

    突然凑近的脸令心不在焉的她踉跄着后退了一下,一脚踩空,她已迅速的捂住脸,虽然长的平凡,还是要保护一下脸呀,免得毁容。

    只是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感觉到柔软的垫子似的,张开疑惑的双眼一看,入帘的是张绝艳的脸。

    “娘---”

    他咧开嘴,脸在她的面前无限放大。

    这一来,她的惊吓可不小!

    七手八脚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孰料太慌张的缘故,才起身,又给痛苦地跌回去。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吓我!”

    终于起身,她不忘伸脚踹踹他。

    “疼、疼。。。。。。”他微微皱起眉,朝她伸出求援的手来。“娘。”

    她装作没看见,迳自转身。“自己站起来。”

    只不过是从春风客栈请了几天的假,给那曾经在江湖上大出名的师父给扫墓,路上过于闲散的缘故,以至于她赶夜路,哪知道这个夜里,竟然让她碰到这样的事。

    “娘,疼、疼。。。。。。”

    他的手一直维持在半空中,朝她露出些许的哀求与撒娇。

    陈清卿模下自己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拨开他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 “疼,我才疼,被你缠的头疼。”

    她没好气地应着,视线触及他的黝黑双眸,随即撇撇嘴,“疼哪里?”

    他指指自己的右腿小腿处,耷拉着脑袋:“这里疼,娘,好疼的。”

    一脸希冀的表情令她的不耐稍微有点收敛,美色其实害人不浅,她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卷起他脏兮兮的裤腿,却愣住,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可以见骨,没有处理的缘故,已经开始化脓。

    带着这种伤,还把她追得到处跑,她还真是倒楣催的。

    “你现在才知道疼,真是傻子一个。”她难得的同情心大起,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从鬼医那弄来的特效金创药,低下头为他处理这伤口。

    “傻子?娘,傻子是什么?”他眉头皱紧了,右腿上传来的疼痛令他下意识的揪紧了她的裙角。

    瞄他忍痛的样子,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递给他,瞅着他疑惑的目光,“用嘴巴咬住,傻子是说你乖的意思。”

    她有点误人子弟的嫌疑,不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家伙浪费了她太多时间,欺负一下也是他的福气。

    听话地用牙齿咬住这看上去有点脏的枯枝,他眯眼看着腿上的伤处。

    她从鬼医那里学来的浅显医术全用在他身上,用火烫过的匕首割去烂肉,然后敷上金创药,再撕下裙角,为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包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雍肿的粽子。

    她满意的拉下他破碎的裤腿,脱口而出,“你真是好命,本姑奶奶是第一次为人服务。”

    “姑奶奶?”他吐出嘴里已咬得变形的枯枝,微动一下僵硬的腿,不太明白她的话。

    他现在就是小孩子,对什么事都想要追根究底一番。

    陈清卿坐一旁,擦擦额上的细汗,身子一软,索性躺在草地上,“你不需要懂。”

    他也挪动身体,与她并肩躺在一起,眼里全是她的身影,“娘,我肚子饿。”

    他肚子饿,关她什么事?

    她转过头想给他一个狠狠的眼神,却对上一双如小狗般希冀的黑眸,喉咙咽了一下,迅速收回视线,要命,她受不这种单纯的眼神。

    她要想办法甩掉他!

    也许他哪天恢复清醒了,她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带个杀人狂魔在身边总不是明智之举,也许会有人认为他的杀人行为是出于她的授意。。。。。。

    想起那夜的破碎尸体,她不想与他们一样殊途同归。

    从随身的包袱里,她痛苦地掏出一块干粮来,斟酌了许久才将手掌般大小的干粮分成大小相等的两份,万分不舍的将其中一块递给他。

    人在江湖,哪有不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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