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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6

作者:南派三叔
更新时间:2016-12-02 21:56:20
上头,可能是人数太多的原因。村子往上部分高脚楼分布得非常密,适合很多人同时居住,可以互相照应。

      我和潘子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情况,潘子就跟着我们,从那条熟悉的小溪边绕了上去。夜晚的天非常清凉,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里,到处是虫鸣之声,让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半个月之前的情形。

      上去之后,我才发现整个村子的上头几乎被裘德考的人占满了。到处灯火通明,所有的院子里都摆着大圆桌,到处都是成箱的啤酒和赤裸着上身吃东西的老外。显然,这儿大部分的房间都变成饭店里的后厨了。

      倒斗也能搞活经济,我心说,一个找不到的好斗能富一方水土,在这里倒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裘德考过来,几个喝得站都站不直的老外就拿起啤酒对他大喊:“Boss,come on!Don't be too upset!(老大,过来一起喝,开心一下!)”

      裘德考没有理会,径直绕过这个大排档,到了这排房子的后面,气氛陡然一变。我看到一幢非常冷清的高脚楼,很小,似乎只有一间屋子。门口有两个人,一脸的严肃。四周也没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照着这屋子的门脸。

      裘德考对看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就把我们带了进去。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无比刺鼻的药味儿。

      地上有一盏油灯,我看到油灯下,一团面粉袋一样的东西正躺在草席上,边上有一个医生一样戴着眼镜的人。

      “怎么样?”裘德考问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摇了摇头。我凑上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那草席上的一团“东西”,竟然也是个人。

      但是,这真的是人吗?我看着这个“人”,有一种强烈的想作呕的感觉。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块整块的皮肤都凹陷了下去,看着就像一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橘子,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所有的凹陷处,皮肤下面似乎都包着一泡液体,乍一看去,这个人似乎已经腐烂了很久。

      但他却是活着的。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我,而他显然已经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潘子问。

      “我派了七个人下去,只有他一个人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三天后开始发高烧,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裘德考面色铁青,“就是他带出了那把刀。他告诉我,他进入到了石道的深处,在遇到带刀尸体的位置,他和其他人分开,其他人继续往里,他把刀带出来治我,结果继续深入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摇头:“不知道,我只能说,他的身体正在融化成一种奇怪的液体,从内部开始。”说着,他用一支针管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臂,凹陷处的皮肤立即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要问就快问吧,”裘德考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以问他问题,他无法问答,但是能用点头和摇头表示。”

      我凑近那个人,问他:“你别害怕,回答了这些问题,我也许可以救你,但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从一具尸体上找到这把刀的?”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缓缓点了点头。我又问道:“这个人的手指是不是特别长?”

      他看着我,没有反应。

      我看了一眼裘德考,裘德考也没有反应。潘子说道:“他也许没注意那个人的手呢。你问问其他特征。”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人身上有没有纹身?”

      躺在草席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但他还是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正搜索想要得到的答案,忽然,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神很奇怪。

      刚才的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神色,从他眼睛里闪了过去。

      这个人的眼神无比的绝望,我可以理解,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都不会有神采飞扬的眼神。但是在这绝望之中,我明明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抓不住这种感觉,但我可以肯定它很熟悉,我在某段时间里曾经看到过,而且印象很深刻。

      是闷油瓶?我心说,难道他又戴上了人皮面具,在里面换掉裘德考的人,掉包出来了?

      肯定不是,这一定不是闷油瓶,他的眼神太有特点了,不可能只是让我觉得熟悉。而且,他们是裘德考的人,如果闷油瓶知道裘德考要下来,还知道裘德考会派这个人下来,他再做好人皮面具,然后掉包出来,那闷油瓶得长八条腿才行。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去看了看这个人的手。这个人的手已经像一只充满了液体的橡胶手套,但没有发现手指奇长的现象。

      我松了口气,就算真是闷油瓶,这种衰样肯定也COS(扮演)不出来。更不可能是胖子,胖子的眼神不仅能表示是或不是,唱《十八摸》都没问题。

      我仔细一想,终于想到了答案。

      这是我在大闹新月饭店之前和小花碰面的时候,小花看着我的眼神。

      小花当时觉得我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看着那个人,他也死死地看着我,他一定在拼命回忆,难道他和小花一样,觉得我面熟?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立即快速追问:“回答我,那个人有没有纹身?”

      刚问完,那个人忽然睁大眼睛,好似认出了我,挣扎着要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整个胸腔起伏,不停地发出已经不成人声的咆哮。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竭力以一种无比诡异的姿势爬了起来,医生想将他按倒都没有成功。他不停地挣扎,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破了好几处,黑色的脓血往外直流。

      当我看着他站起来在我面前朝我咆哮的时候,我惊呆了。

      我看到的是一个姿势无比诡异的人,他的体内好像完全融化了一样,两条胳臂死死地垂在身体两侧,身上凹陷的地方都破了,黑色的液体流满了全身。

      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害怕,而是有另一股更可怕的感觉冲过我的全身。

      这种景象!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我看着那个人朝我走来却没有后退。我看着他的动作,冷汗冒了出来,接着,我就回忆起了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楚哥给我的那张奇怪的照片。那张照片里,在一扇屏风后,拍出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另一件,是在阿贵家另一幢楼的二楼窗口,我也看到了一个和这个人姿态很像的影子。

      难道,那两个奇怪的影子,原型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看着我,竭力叫着,想朝我扑过来,但是才动两下就摔倒在地,再也不能动了。我浑身冰冷地看着他,但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第十三章 合作的提议

      

      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出了房子,几分钟后才从那恶心的场面中缓过来。

      裘德考在我身后,给我递上一瓶啤酒,我喝了几口才镇定下来。

      “有没有什么感想?”他问道。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具体意思是什么。他道:“中国人喜欢拐弯抹角,我多少染上了一点恶习,不好意思。我是问,想不想合作?”

      “合作?”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接下来是你们的天下,我在这片土地上始终是外来者,得不到这片土地的垂青。合作一直是我的选择,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裘德考说道。

      “你不用说得冠冕堂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你想要什么?”

      “入内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已经全部探明了。但有一道门,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我们都突破不了。我可以把所有的资料都提供给你们。”裘德考说道,“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带我的一个人进去。”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潘子看样子想拒绝,我马上拉住潘子:“等一下,我觉得可以接受。”

      “三爷,他们都是乌合之众,他们能拿到的资料,我们更不在话下。这种条件对我们来说没有价值。”

      “不一定。”我说道,“既然裘先生之前说,从来不做做不成的交易,他肯定对自己的条件很有信心,他说的资料,应该和我们想的不同。”

      裘德考点头:“我的想法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之所以要提出这个合作,是不希望你们再有不必要的牺牲。如果没有这份资料,在这四小时的路途上,你们至少要死一个人。”

      “那是你们没用。”潘子道。

      裘德考笑了,然后摇头说道:“也罢,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你们要自己进去了才知道,这张家古楼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在这里准备四具棺材,等着你们重新坐下来谈。”

      谈话不欢而散。潘子给我打了眼色,其实我挺想合作的,但是潘子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得点头道:“那我们到时候再说,裘先生请便吧。”

      我和潘子坐在溪水边上,琢磨刚才老不死的老外讲的话和我们看到的东西。潘子说道:“看来,这张家古楼里头极其诡异。我原来以为我们在外面这一通折腾,裘德考他们能进到楼里,没想到,这么多天,他们死了那么多人,连楼在哪里都没找到。”

      “能确定这座古楼一定在山里吗?”我问道。

      “十万大山自古传说就多,唯独这里有明代大火的传说,近代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近一百年里,不知有多少人进到这座偏僻的山村,这些人肯定是有目的的,一定有大量的线索指向张家古楼就在这些山里。不过我看你刚才魂不守舍,差点就穿帮了。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向黑暗中的远方――那里是巨大的无人区,深山老林。

      我点上烟,把我刚才看到的那可怕的病人,和我之前在阿贵家和楚哥照片上看到的影子对应了一下,便对潘子讲道:“这事情肯定不是巧合。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那个影子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是同一种性质的。”

      “你详细说说。”潘子显然没有领悟。

      我道:“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在石道中遭遇到了什么,但是,我们假设这一次他能侥幸活下来,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应该能想象出来。”

      潘子点头。刚才那个人站起来,身体基本上融化了,整个人无比诡异,这种畸形是绝对不可能治愈的。

      我道:“楚哥给我的照片和我之前在阿贵家二楼看到的那个奇怪的影子,和刚才那个人站起来的姿态太像了。我相信,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人遭遇了和刚才那人一样的事故,但是他活了下来,变成了畸形。”我抽了口烟,闷了一下气,想到了更多,“这个人,很可能是二十年前考古队里的人。”

      潘子没作声,我跟他说过我在巴乃经历过的事,但他未必全都懂,其实我只是在整理给我自己听而已。

      “假设,当年的考古队进入深山,不管是掉包前还是掉包后的考古队,在那座深山湖的湖边上进行了考古活动,以当时那支队伍用的时间和规模,一定会有所发现。他们也许进入了那个洞穴,之后遇到了变故,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了下来,还有些人失踪了。接着,这支队伍中出来的人离开了这里,可有一个他们认为中了机关必死的人竟自己爬出了洞穴,他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并回到村子里住了下去。”我道,“这个人一住就是几十年。他知道很多秘密,不敢再回到村子外面的世界去。他以为他会在这个村子里终老,结果,让他想象不到的是,那件事情并没有结束,几十年后,以前那支考古队的‘意识继承者’又在这个村子里出现了。”

      “这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潘子道,“那楚哥给你的那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那张照片中的背景是格尔木的疗养院,那个古怪的影子就在屏风后面,小哥也是在这个村里被发现的,时间上都在一条线上。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但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显然有着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多的秘密。”我道。

      潘子道:“那今晚你也别睡了,我们去问问阿贵到底是怎么回事,去他家二楼看看,把那个影子找出来。”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起了之前闷油瓶“故居”的大火。虽然当时二叔对我闪烁其词,听意思似乎是他放的火,但是二叔毕竟没有亲口承认。我觉得,之前住在闷油瓶“故居”里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他以为不可能有事了,结果我们出现后,他以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因此立即烧了房子,把一切都毁掉了。

      所以我们在阿贵家的二楼不会发现什么东西。这个人不是一个可怜虫,这么多年了,他仍然表现出了一种极高的警惕性和执行能力。

      为什么?

      在裘德考出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他肯定已经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抹掉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在村子里待着。

      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藏在深山之中,在裘德考的营地附近活动。

      “你说当年他们有没有找到张家古楼?”潘子问道,“他们最后带走的那些铁块一样的东西,不会是从张家古楼里弄出来的吗?”

      我摇头。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立场,但是他所有的举动说明了他并不想以前的事情被暴露。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自己,还是不想暴露所有的一切,不过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也许和闷油瓶的房子被烧掉有关系。我只差一点点就能看到那些照片了,但一时疏忽,被人阴了一把。

      “潘子,队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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