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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舒心

作者:倾宁
更新时间:2018-11-13 04:13:06
回了福云殿,天还见早,下午皇帝没什么事便在福云殿教谢锦言下棋。

    还是那副棋盘,这次却是正儿八经的厮杀。

    谢锦言的棋品不错,懂得落棋不悔,只是在落错了子后皱皱眉头,又凝神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认真地小模样让萧慎暗笑不已,他的注意力不在棋盘上,反而饶有兴趣时不时盯着她看。

    但就是这样谢锦言也没能赢他一次,总在最后关头输得一塌糊涂,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最后一局萧慎干净利落地取了胜。他眉目疏朗,笑意掩藏不住,“我常常一人下棋,总想找个人陪我,原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锦言把棋子放回盒里,她初学者的水平,承蒙他相让才能和他下了这么久,要是他认真起来,这不,一开局她就输了,“作为皇上,还愁找不到人陪吗?可别笑话我了。”

    萧慎没说话,和那些人下棋,谁又敢赢了他,他们战战兢兢地模样,看着就怪没趣味的。

    用过饭,皇帝没有要走的意思,云嬷嬷赶紧命人准备香汤。

    谢锦言沐浴完,云嬷嬷直接给她穿了宽松地衫裙,这种衣服不仅穿起来轻软舒适,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很好解开。

    “嬷嬷!”谢锦言跺脚。

    云嬷嬷不肯给她换别的,“姑娘,总有那么一天。您是皇上的嫔妃,趁皇上现在喜爱你不抓紧,难道要把他推给别人吗?”

    推给别人?谢锦言一愣。

    最后她还是妥协穿着那身回了内室。萧慎也已换了装束,正坐在那看她平时最宝贝的盒子,里头装的是她以前打的络子,做的小香包之类的。

    见她来了,萧慎笑道:“前些时候见你那么宝贝,连我也不许碰,还以为里面装得是什么奇珍异宝呢。”

    被他瞅着,谢锦言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来,去拿桌上的青花瓷碗准备倒水喝。

    萧慎不高兴了:“坐那么远作甚,到我身边来。”他就坐在床榻边上。

    谢锦言慢慢挪步过去,小心地坐在他旁边。萧慎把盒子搁下,侧过身子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垂。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几不敢动弹。

    萧慎低低地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又去拿盒子,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被他一件件取出,轻声问她都是些什么花样。

    谢锦言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但花样还是说得上来几句。萧慎津津有味地听着,十足的认真。可谢锦言却知道这人又像刚才下棋那样在糊弄她,随着她慢慢放松下来,她分明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热热的。

    她缩了缩肩膀,小声嘀咕:“下巴别靠着我了,沉得慌。”

    “好好好。”萧慎应了,微微抬头去寻她的唇。谢锦言措不及防,被他吻个正着。她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他却没给她反应时间,灵活的舌直往里探。

    “唔。”谢锦言避无可避,与他唇齿相依,神智慢慢迷糊,她身子软了下来。

    等她清醒的时候,他们比任何时候还要亲密地拥在一起。萧慎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谢锦言忍不住微微挣扎,他却亲得更重,面容清秀的男人激动起来宛如另外一个人。

    她的嘴唇肯定肿了,谢锦言想着。她如一条无可停靠的小船,他却像狂风暴雨汹涌而来。

    直到感觉身上的衣裳似乎都被汗水打湿,他忽然僵住身子,面色难看地放过了她。

    谢锦言还有些找不到北,茫然地看向他,“怎么了?”

    他笑不出来,“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身上汗津津地,让人怎么睡?谢锦言重新换了身衣裳,这才舒舒服服的盖上被子准备入睡。云嬷嬷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那件条换下来的裙子,好像有……隐隐的麝香味。

    萧慎沐浴时间有些长,谢锦言已经要睡着了,他才一身凉气地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毫无顾忌地抱着她,谢锦言颦眉,打了一个寒颤。萧慎却不肯放开她,只吻了吻她的发丝,“乖,睡吧。”

    谢锦言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树藤缠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萧慎抱着她,都过了快一夜了,他竟然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撒手,像是一个守财奴舍不得揣到怀里的珍宝。

    床帐里还是黑的,只有床头的宫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天还早吧,谢锦言挣了挣没挣脱,不由抬眸看他的脸。

    睡得沉沉的,眉心却隆起。什么事那么烦心?还是当皇帝都会这样?

    谢锦言心头一软,伸出手轻轻地舒展开他紧皱的眉头。指尖划过他的下巴,微微有些扎手,是新生的胡渣。

    轻若鸿毛的触碰可能让他觉得有些痒,眉头不知不觉又皱上了。谢锦言不厌其烦重新给他舒展开,这下是真的放松了些许,抱着她的手臂也放松了些。

    这才像是安睡的样子嘛。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靠在他怀里,又沉沉地睡去了。

    过后连续几日皇帝都歇在福云殿。

    不论是自进宫起就自信满满、安坐如山的许昭仪,还是栖梧殿的淑妃娘娘心情都有些不佳。如说淑妃因为有缘故还能按捺住,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性子了。

    这日众人到慈安宫向谢太后请安。

    许昭仪徐徐道:“听说前朝后宫所有妃子侍寝都是有定律的,不管品阶高低,总有机会见着皇上。而不是随皇帝的性子,想去哪个宫就去哪个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前朝皇族子孙昌盛,不像我朝子业凋零。”

    抱着女儿的王婕妤久未出现,这次再出现,瞧着比往日丰盈许多,身上的韵味却是更足了。上着桃红色的胭脂,端是艳光逼人,一味追求素雅的许昭仪都被她比了下去。可惜打扮得再好,没了赏花人也是白搭,皇上可一次没踏足她的宫里,先前说安平公主身子不舒坦,还能让他过来瞧瞧,但现在连这个借口也不管用了,直接让报信的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

    要知道安平虽是个女儿,但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都是谢家那个小妖精,迷得皇上什么都忘了。王婕妤虽与许昭仪互看不顺眼,此时也跟着帮腔:“妾等妇道人家,懂得不多,却也只香火延续是大事。昭仪说得不无道理。”

    淑妃似笑非笑地瞟过她们,淡淡地道:“前朝那等奢靡,所以才祸国殃民,你们言下之意是要学他们?”

    “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婕妤面皮一紧,立马认错了。她不像许昭仪那样有强硬的娘家,偏生养的又是个女儿。出了月子,盼着皇上再来,她手里头的秘方还未用完呢……总不会一直生个女儿。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但是如今她势单力薄,却是谁也不敢开罪。

    许昭仪嗤笑一声,“太后娘娘都没说话呢,你们吵什么?”

    李贤妃置身事外,看向诸人,宛如看热闹似得,喝茶吃点心。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哀家还能说什么?”谢太后不想儿子行事张扬,不遮不掩地把事情闹成这样。但是现在谁人不知道皇上从她宫中出去,才有福云殿之行。所有人都以为皇帝是她手中的牵线木偶,想到那些耍嘴皮子利索的大臣们,谢太后顿感头疼。“哀家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出了慈安宫,许昭仪心下愤愤,她要写信把此事报与父亲!皇上都不来,她怎么生育皇子。

    “瞅瞅昭仪这脸色,最近歇得不太好吧?配着月白的裙子,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你家中出了什么晦气事呢。”淑妃笑笑道。

    许昭仪皮笑肉不笑:“娘娘说笑了,您都还稳妥站在这,妾能有什么机会晦气呢。”

    淑妃掩唇笑了,好似许昭仪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也不再搭理她,转身上轿走了。

    谢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进宫许久一点进展也无,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是谢锦言拔得头筹还是谁?许昭仪坐回轿中,神色冷静下来。

    “娘娘,姐姐我们动不了,不如去会会那位妹妹?”

    “我身为昭仪,哪有屈尊去拜会一个才人的道理。”许昭仪略加思索,“出一口气不过逞一时之快。我可不能出这个头,随我进宫的那几个才人宝林,让她们替我去吧。”

    “娘娘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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