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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值得

作者:云倾袖
更新时间:2022-09-26 00:36:07
    两天后,航班起飞,盛微宁随程晏池登机,看见暌违两年多的祁寒舟。

    乍一眼看去,她顿时明白为什么他最近没再上过电视。

    阳光偏转,坐舷窗边的男人侧首望来,左侧脸颊一道突兀的伤疤赫然入目。

    ——毁容了。

    点滴震撼在心底溃散,盛微宁下意识屏息,转开眸子投向别处。

    触及盛微宁刚惊愕失色的神情,祁寒舟淡漠扯扯唇:“吓着你了?”

    “没有,只是意外,我失礼了。”

    盛微宁走到座位,拢了下裙摆落座,眼睛又忍不住落祁寒舟的身上细细打量。

    祁寒舟的身体好像不是特别好,九月底而已,他就穿着厚厚的毛衣,手背也有烧伤。

    盛微宁自打祁寒舟醒后便没见过他,关于他的伤情,医院和祁家保密到位,没任何透露。

    对祁寒舟,盛微宁打心底瞧不起,感情上太缺乏担当,可如今看见他,又觉得百感交集。

    然而比起同情祁寒舟,盛微宁更挂念情况不明的应欢。

    余光瞥到程晏池的皮鞋,她抬眸,程晏池一手按着领带坐她身旁,将毛毯给她:“睡会儿。”

    他们坐的头等舱,抵达利雅得需要十八个小时。

    上机时间是晚七点,眼下快午夜了。

    盛微宁睡不着,只要想到立刻能见应欢,她就激动又忐忑。

    程晏池却漠漠泼了一桶凉飕飕的冷水:“我们暂时住村庄安顿,不去古镇找她,一切从长计议。”

    盛微宁错愕,随即拧眉,视线逡巡两个满脸深沉的男人:“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祁寒舟不置一词,微微低眸,眸光寂寂定格左手的婚戒,半边文隽的面庞光晕黯淡。

    程晏池抬手拢住盛微宁耳廓将她脸拨到自己唇边,低低吐露几个字。

    盛微宁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

    祁明渊当驸马,那应欢……

    怪不得应欢被囚禁,因为祁明渊结婚了!

    “这也是傍晚才得到的消息,祁明渊如今身份特殊,我们要想不惊动他救走应欢,基本不可能。”

    程晏池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深深凝视盛微宁:“原本不想带你去的。”

    盛微宁斩钉截铁:“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所以,好好睡一觉,我们这一行恐怕危机四伏。”

    程晏池把盛微宁的座位放下去,没戴眼镜的双眼直直攫住她:“乖点,嗯?”

    盛微宁咬唇,激荡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她眼底波光剧烈闪烁片刻,点头答应了。

    看着盛微宁睡下,程晏池随手拿过笔电处理工作。

    瞥到祁寒舟若有所思盯着缩进毯子的盛微宁,他不悦:“你眼睛往哪儿放?”

    祁寒舟勾唇,两侧脸部肌肉受损的关系,显得笑容古怪甚至狰狞。

    “你很爱她,”他平铺直叙完自己的观点,轻声补充:“当然,她也值得你爱。”

    以前祁寒舟不喜欢盛微宁,觉得她工于心计两面三刀,但应欢出事,反而让他对她慢慢改观了。

    尤其是这次。

    不仅男人的友谊能两肋插刀,女人同样巾帼不让须眉。

    程晏池侧眸,修长手指抚过盛微宁卷发,微凉指腹顿在她颤抖的睫毛,晓得她还醒着,懒调道:“小心思太多了,不怎么驯服,男人都喜欢温婉柔顺的女人。”

    盛微宁的脑袋往毛毯缩得更深了些,程晏池笑笑,掀开一角给她出气,不再闹她。

    祁寒舟拿出一瓶龙舌兰:“试试?”

    这被称为禁忌之酒,市面买到的都不太醇正。

    程晏池颔首,淡然提醒:“你伤没完全康复,喝酒不怕挂了?”

    祁寒舟不置可否。

    酒液徐徐流进水晶杯,冰苦辛辣的浓骨酒味弥散。

    程晏池指尖挑开装着盐和冰的玻璃罐,接过祁寒舟倒的酒。

    “我记得你酒量一向很不错,以前纯喝龙舌兰也行,怎么开始兑换这些玩意儿了?”

    “年少轻狂自然无所顾忌,”程晏池慢条斯理晃了晃酒瓶,狭长眼尾扫过一旁:“还有人需要照顾。”

    祁寒舟笑而不语,眸底却隐现若有似无的羡慕。

    受伤过后,他的体温比普通人要偏低两三度。

    脖颈间的项链怎么捂,亦捂不暖,一年四季冰冷沁骨。

    如同那些年,那个女人锲而不舍将一颗真心捧给他,他却永远视而不见。

    “你们会结婚吗?”

    程晏池将一口龙舌兰含在口腔压舌下,待那股极其浓辣的味道烧得舌根渐次发麻,他慢条斯理吞咽,喉结起伏波浪线条,醇厚的声线凉薄散去:“会。”

    *

    盛微宁醒来的时候,也才凌晨两三点。

    对面祁寒舟似乎休息了,帘子合拢,程晏池还对着笔电继续工作。

    他分出一记眼神给她,瞧着她眯瞪惺忪的模样:“醒来了?”

    盛微宁鼻翼微动,然后茫然地瞥了眼程晏池,凑到他嘴角嗅嗅:“龙舌兰?”

    舱内关了灯,只余顶板光亮微弱的壁灯,航行的飞机穿越云层,月亮星辰触手可及。

    盛微宁歪靠着他,宛若掬着秋水的眼波荡漾星光,脸蛋睡得发红,樱唇丰润,娇憨又诱人。

    程晏池喉头滚了滚,忽地口干舌燥。

    缠绵的地点不太合适,前段日子也没得手。

    他闭闭眼,干脆选用折中的法子,故意扶住她下巴贴近自己:“馋酒?”

    盛微宁被他幽深的眸光蛊惑,眨眨羽睫,思索一会儿,转身拿起玻璃罐抹盐涂匀自己的嘴唇。

    “要不怎么形容你是个宝贝?太善解人意。”

    程晏池抽掉笔电,把盛微宁拽进怀里,不容分说吻下去。

    座位空间逼仄,程晏池解开领带,直接带着她翻身,去了她放平的座位。

    星月交辉,幽微的浅蓝色光束缓缓游离半空,仿佛大自然光度最纯净的探照灯笼罩薄毯下的人。

    私人直升机落地的那一刻,盛微宁立刻见识到许多国家都难以企及的雄伟风光。

    融合庄重雅趣与雄健奇致两种风格的建筑群,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格外引人注目。

    程晏池替她把被风吹开的头巾重新包住整张脸,瞥眼不远处摇铃的骆驼骑行队,牵着她走过去。

    熟练的阿语交谈过后,他将盛微宁扶到驼峰坐好,自己也随即坐到她身后。

    盛微宁的声音瓮翁的:“祁寒舟呢?”

    程晏池护着她坐稳:“应欢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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