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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连环

作者:云倾袖
更新时间:2022-07-19 00:09:52
    九点半左右,寿筵热烈的气氛依然居高不下。

    一个新来的佣人恭敬走向矮沙发。

    “盛小姐,二公子喝醉了,一直嚷着想见您。”

    盛微宁正襟危坐着,帮肖若萍剥柑橘。

    闻言,秀美的脸颊掠过深沉,似不经意瞥了眼壁钟。

    肖若萍眸波轻动,笑睨盛微宁:“昱川需要你,你就去吧,不用专门陪我,稍后顾夫人母女来找你,我会替你解释。”

    盛微宁点头,优雅起身,朝在座的贵太太们礼貌告别。

    她一离开,肖若萍慢条斯理端起手边的红酒喝了口,眼底碾压过层层叠叠的阴翳,尖锐的指甲泛着凛冽寒光。

    醇绵酒液温吞回漾口腔,暂时抑制急不可耐的焦躁。

    肖若萍动作倏然一僵,蹙眉捂住胸腔的位置,表情极为不适。

    不晓得为什么,她今晚的身体不对劲,胸口像堵着团棉花格外滞闷。

    容妈搓搓手,见状脸色变得微妙,又似如释重负。

    肖若萍的姐妹淘也关切地询问她情况。

    “没事,大概哮喘病犯了,我回房休息一会儿,你们先聊。”

    肖若萍把自己的手交给容妈。

    容妈目露忧虑地扶起她:“夫人,您的喷雾在房里,我送您。”

    “容妈,你手怎么这么凉?”

    容妈佯装错眸望向楼梯的方向,扶着肖若萍缓步上楼:“估计是昨晚受了寒。”

    肖若萍深信不疑,目光不露痕迹往后扫过去。

    大厅高朋满座,程晏池峻拔的身影已不见。

    她嘴角一撇,畅快地弯起唇,跟角落里的佣人暗合诡异眼色。

    *

    在肖若萍回卧室之前,盛微宁被佣人领着上楼。

    佣人指着走廊左侧解释:“二公子待会儿要和朋友打麻将。”

    像这种家族宴会,主人家会专门辟出房间给客人醒酒休息。

    寿宴尚未真正结束。

    程昱川清醒后还打算玩闹,所以不回房间合情合理。

    盛微宁面色寻常,吩咐始终跟在身畔的佣人:“你去忙吧,我自己找他就行。”

    佣人眼帘半垂:“好的。”

    盛微宁旋身时,眼尾悠然瞟向一楼,程建雄竟然也没瞧见人。

    她敛眸,稳步拐过走廊,红裙摇曳的倩影很快消失。

    清脆足音渐行渐远,只余幽香袅袅。

    带路的佣人去而复返,直到亲眼确认盛微宁毫无怀疑打开那间房的门才悄悄溜走。

    盛微宁随手关门。

    娇躯贴着墙壁静立,侧耳倾听几秒,尔后抬脚迈入卧室。

    卧房并未亮灯,甘冽的烟草味隐约飘散,清凉月光透过玻璃倾洒床头,地板晕染淡薄的霜华,氤氲着朦胧美感。

    盛微宁漫步靠近床沿,剪影婀娜,舒雅馥郁的异香萦绕空气,撩拨得人情难自控,心痒难耐。

    暗夜嚣张狂妄地滋生出难以言喻的蠢蠢欲动。

    床垫蓦然响起陷落的声响。

    电光火石间,男人修长的健臂把女生强势拽进怀里,缚在胸前牢牢桎梏。

    盛微宁仰视头顶那双深凉如雪海能溺毙她的瞳眸,呼吸时快时慢,勾着嗓音软软娇嗔:“你又吃醋了?”

    话音刚落,深重缠绵的吻已经烙印额心随后蜿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花香纠缠清冽的气息越发浓郁,填充着仅容纳两人的空间,也霸道地环绕各自的嗅觉与味觉。

    皎洁的圆月悬挂半空。

    许是关不住的春色惊扰到它,它羞赧躲进厚厚的云翳,只露出一弯细细的钩。

    幽暗中,垃圾桶被踢到脚边。

    盛微宁平躺着,捉住程晏池腕骨,烟眉拢起轻微褶皱:“肖若萍大概要带人过来了,我们一会儿藏去哪里?小鲜肉呢?”

    当初盛微宁偷听到肖若萍会今晚动手,他们索性将计就计,准备反杀肖若萍的,但盛微宁没看到程晏池提的小鲜肉。

    他们的关系历来如此,借刀杀人异常默契,都不用商量,通气一声便能猜对方的想法至八九不离十。

    “程先生,你难道瞒着我改变计划了?”

    程晏池高挺的鼻梁埋进她秀发,香气四溢,内心的躁动不知不觉被平复,手指摩挲她咬着的唇,语调疏懒:“嗯。”

    他撑起双肘支在她身侧,触及她濛滢的眼神,心底不断横冲直撞的戾气鬼使神差消弭。

    “怎么变的?”

    盛微宁嗓音微哑,想到自己送的那杯酒。

    程晏池掐着她下颚,薄唇抵在她汗湿的鬓发,喉骨荡出玩世不恭的调笑:“我打算就这么让他们闯进来,三堂会审的时候,我再把视频交出去,言之凿凿告诉他们,是你先引诱我。”

    这男人……绝非在开玩笑。

    盛微宁清瞳颤了颤,娇软樱唇漾出柔媚笑声缠上程晏池耳骨:“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你猜孙峋端给你的酒添了什么?”

    程晏池不甚在意,淡淡笑,指腹卷着她散落的长发把玩,低回声线撩拨她:“女仆翻身做女王了?”

    盛微宁掀睫,贴着程晏池薄汗淌落的太阳穴细语呢喃四个字,果然察觉男人原先慵懒的神态骤然变得冷厉阴鸷。

    “我是不是救了你?虽然你救我很多次,但我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为你铤而走险,你得记着我这份人情。”

    盛微宁絮絮叨叨说着,媚骨的音色在这样低迷的夜晚喷洒程晏池的神经,仿佛藤蔓攀附他,让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弱。

    深吸一口气,程晏池顿时眸色如墨,勉力维持清醒抽离。

    “你身上有紫荆花的味道。”

    “居然被你闻出来了。”

    盛微宁懒懒站起身,整理自己被压出折痕的裙子:“紫荆花对哮喘病人不好,你预备用卓昂算计肖若萍,她缺个回房休息的理由,我就帮你想好了。”

    好不容易偷听到肖若萍的奸夫叫徐飞,结果突然找不到人了。

    幸亏肖若萍以前养过小鲜肉。

    程晏池没接腔,也没扣好衣扣,眼睛专注地盯着盛微宁。

    她举着手挽头发,冰肌玉骨,柳腰楚楚,柔曼的曲线影绰投射墙壁,风采动人。

    程晏池喉头滚了滚,艰难移开眼,心房突如其来膨胀着一股莫名的情绪,犹如风球迅疾过境,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这一刻,他甚至错觉,盛微宁是为他而生的女人。

    他们的身心无一处不契合,她该属于他。

    如此荒谬的想法,令他震惊又无措。

    盛微宁疑惑地打量程晏池,倏然听见门外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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