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慈善性质的活动，以陆修泽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参加的。
但是他从来都是懒得出席，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参加了？
毕竟陆修泽这种以恶出名的大佬，又怎么会有慈善心肠来参加慈善夜活动呢？
苏媚儿低着头，眼神不敢朝着陆修泽的方向看过去，担心那个阴晴不定的嗜血恶魔反悔，再将她扔进了浦江沉底。
看到苏媚儿这副惊慌受怕的模样，林浩然皱了皱眉，担忧问道。
“怎么了老婆？”
苏媚儿摇了摇头，握紧了林浩然的手，“没什么，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有点紧张。”
林浩然闻言，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几分，“有我在，没事的。”
同时，林浩然的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毕竟，要不是他的缘故，苏媚儿自然没有机会来参加这样隆重盛大的慈善活动。
苏媚儿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
陆修泽的位置就在张笑笑的旁边，找到位置后，坐了下来。
只是他似乎不太高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参加这一次的慈善晚会，只是他家老爷子非得逼着他来，要是再不参加的话，以后就不给陆家发邀请函了。
毕竟，自从陆修泽接管陆氏集团以来，已经四年没有参加了。
要是今年再不来的话，五年不来，就当是自动放弃参加的资格。
没办法，虽然陆修泽对这种慈善夜的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为了陆氏集团的名声，只好被陆家老爷子逼着来参加了。
陆修泽只是计划不情不愿的来走个过场，寻思着等晚会开幕式结束之后，他就找机会开溜了。
“妈咪，你不要生气和难过，奶奶说你什么，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
苏言轻声安慰着苏温暖，目光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刚才奶奶很凶，她也很生气，但是她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爹地和妈咪都不能过于表露出来什么。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奶奶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
因此，苏言从刚才那一刻，心里彻底讨厌起墨母。
苏言很明白苏温暖的生气和委屈，但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慰。
“妈咪没关系。”苏温暖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苏言的脸蛋。
她并不想让她的孩子们担心。
苏温暖看了看苏言，又看了看苏诺。
苏诺很明显更生气了，整张小脸极为难看，嘴唇紧紧抿着，而且看向墨母的方向的眼神，也是极为冰冷。
看到苏诺这副样子，苏温暖又摸了摸苏诺的头。
虽然墨母对她的态度不好，并不认可她，但是墨母对两个孩子倒是承认的。
所以苏温暖并不想让两个孩子，对墨母有什么排斥的情绪。
毕竟，不管她自己是不是墨云深的妻子，是不是墨母的儿媳妇，但是两个孩子确实是墨母的孙子和孙女。
她自己，可以和墨母的完全没关系，要是墨母执意不喜欢她，苏温暖也不强求，也可以接受墨母的反对。
但是苏诺和苏言，和墨母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那种不可切割的血缘关系。
大人之间的问题，她和墨母之间的矛盾，苏温暖并不想让孩子参与其中。
虽然……墨母不给苏温暖留任何情面，就当着苏诺和苏言的面公然辱骂她，但是苏温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两个孩子和墨母的关系。
即便，苏温暖心里也不想两个孩子和墨母有什么交集，可墨母毕竟是孩子们的奶奶。
“大宝，没关系的，妈咪没事，你不要生气了。”苏温暖轻声劝着苏诺。
苏诺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苏温暖，语气冰冷。
“妈咪，你确定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忍受这些吗？”
苏温暖知道苏诺说的就是墨云深。
墨云深看了一眼苏诺，他当然也听到苏诺刚才对苏温暖说的话，眸色一沉。
“你别想了，你妈咪只能和我在一起。”
墨云深一字一顿强调道，深沉的语气带着无比的坚定。
苏诺翻了墨云深一眼，眼尾满是嘲讽和不悦。
“那你可护了她周全？如果不是你，妈咪至于今天被你母亲羞辱？”
苏诺不给墨云深叫爹地，自然更不会给墨母叫奶奶。
“若不是这么多人，这么多镜头，我看你母亲带着你的小情人都快要一起打我妈咪了。”
苏诺唇角勾起冰冷的嘲讽，眼神愈发厌恶和嫌弃。
“小情人？”墨云深皱眉。
“司嫣然不是你母亲给你找的小情人吗？呵。”苏诺冷笑一声。
“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心里只有你的妈咪，也只会爱你的妈咪。”墨云深强调着自己的立场。
苏诺眼底的嘲讽更甚，“呵呵，你倒是甩锅甩的干净，你要是明确表达自己的拒绝，你母亲难道还能把别的女人塞到你怀里？”
“大宝。”苏温暖皱眉，阻止苏诺继续说下去。
她倒是没有想到，苏诺竟然会说出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来，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懂这些？
苏温暖轻轻摸了摸苏诺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奶奶虽然不喜欢我，但是这是她对我的态度，她对你和小宝还是好的，不可以这么说奶奶。”
苏诺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她对我们好，谁稀罕？她对你不好，就是对我们不好。”
苏诺紧紧盯着苏温暖的眼睛，认真说道。
妈咪是他的底线，永远都是。
“不是这样的……”苏温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苏诺打断了。
“妈咪，我和小宝永远都跟你站在一起，不喜欢你的人，哪怕对我们再好，我们也不会喜欢。”苏诺瞥了一眼苏言。
苏言郑重点了点头，也连忙表态，“嗯嗯，哥哥说的没错，我们永远跟你一起的！”
墨云深见状，也认真承诺，“我跟你们一起。”
苏诺却翻了墨云深一眼，眼神又冷又嫌弃，“谁要跟你一起，你跟我们不一样。”
墨云深知道苏诺向来就不喜欢他，甚至还要帮着WN集团的老板，来挖墙脚。
“墨云深，你听好了，如果你不能时时刻刻都维护我妈咪的话，你们现在就离婚。”
苏诺扬了扬眉，直接连名带姓的叫着墨云深的名字。
上官凌霄都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在苏诺和墨云深的脸上来回扫着。
苏诺这臭小子，这么嚣张的吗？竟然敢连名带姓的叫三哥的名字？
三哥竟然不生气？这摆明了就是挑衅啊！这就是妥妥的欠收拾啊！
墨云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诺的眼神变冷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离婚？离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而苏诺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丝毫不畏惧墨云深，目光丝毫不躲闪，直直迎了上去。
一大一小就这样冰冷对峙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都似乎带着火花。
上官凌霄忽然就明白苏诺这个臭小子为什么敢连名带姓的叫墨云深的名字了，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对，是初生小虎不怕虎啊！
苏温暖眼看着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是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从来就没有对过！
苏温暖将苏诺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得安抚着。
“好了，今天的场合特殊。”
苏诺还是不依不饶，“场合特殊又如何？他母亲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你说的那些话多难听。”
苏诺的心底生起熊熊怒火，而这些，都是因为墨云深。
如果墨云深不纠缠妈咪的话，那妈咪也不会被墨母那只母老虎骂成这个样子，受那份委屈！
墨云深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而是承诺道，“确实是我的问题，你放心，从今以后不会了。”
墨云深认真看着苏温暖。
他也没有想到，墨母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刁难苏温暖。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苏诺挑了挑眉，看向墨云深的眼神极为不屑。
墨云深嘴唇紧抿，神色严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来他必须要和墨母，以及司嫣然说清楚了。
不然墨母这样下去，真的会影响到他和苏温暖，以及他和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的。
最担心的是，苏诺会以此大做文章，更加排斥他这个爹地，而是去让别的男人去做他们的爹地。
比如那个头号情敌——WN集团的神秘幕后老板。
想到这里，墨云深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和晦暗，周身散发着危险和冰冷的气息。
苏诺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温暖捂住了嘴巴。
她不想让苏诺和墨云深在这个时候再争吵起来。
苏温暖小声安慰着苏诺，“好了，不要生气了，妈咪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苏诺狠狠瞪了墨云深，冷哼一声，转过头，没有再看他一眼。
苏言咬着下嘴唇，目光从苏温暖，苏诺以及墨云深的脸上一一扫过，心里叹了口气，眉心皱了起来。
唉……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真的是好难呀！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全部都被奶奶搞乱了！现在大家都不开心了……
张笑笑看到苏言这副样子，知道她是生气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劝什么，都没有用了。
毕竟墨母对苏温暖的那幅态度，都被孩子们看看到了。
孩子们心里，自然是很心疼苏温暖的。
包括张笑笑这个闺蜜，她也是很心疼的。
虽然说，张笑笑知道墨云深是很疼爱苏温暖的。
可是……墨母对苏温暖的态度不仅仅是讨厌，那是厌恶嫌弃，甚至不分场合的刁难和羞辱苏温暖，那些难听的话也是口无遮拦，确实是过分了。
若是将来，苏温暖真的和墨云深举办了婚礼，进了墨家的大门，墨母还不知道要怎么刁难和欺负苏温暖。
除非，苏温暖带着孩子们一直住在北苑。
有墨家老爷子和墨家老夫人给苏温暖撑腰，墨母自然不敢胡作非为。
可……墨家二老又怎么可能庇佑苏温暖一辈子呢？毕竟二老均是年事已高。
张笑笑看向了面色阴沉的墨云深，苏温暖唯一的依靠，只有墨云深。
只是张笑笑暂时想不出来，墨云深要如何说服墨母？如何去处理墨母和苏温暖之间的矛盾？
苏言不想让苏温暖看到她的难过，转过了身子，给了苏温暖一个背影，低着头。
这个时候，苏言头顶上的花环顺着头发掉落，然后掉在了陆修泽的身上。
陆修泽正敲着二郎腿，垂眸看到花环，整个人皱眉，下意识地抬手，便将花环扫落在地上。
刚好有人经过，一只皮鞋将花环狠狠踩到了脚下。
许是觉得硌脚，踩过之后又踢了一脚。
整个过程被苏言看在眼底，眉心拧起，看向了罪魁祸首——陆修泽。
她的本来就还在生气和难过，奶奶竟然对妈咪那个态度，他们一家现在都很不高兴，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现在妈咪亲手给她编制的漂亮花环，又被这个坏叔叔扔在地上，又被别人踩了，还一脚踢飞。
看着面前的坏叔叔，苏言越想越难过，眼泪瞬间在眼眶里凝结，下一秒，小嘴巴一瘪，眼泪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只是苏言并没有哭出声来，嘴巴紧紧抿着，任由眼泪，一颗颗仿佛珍珠似的，顺着脸颊滚落。
陆修泽察觉到什么，微微一转过头，就对上了苏言哭得水汪汪的眼睛。
不知为何，被苏言气呼呼又委屈巴巴盯着，陆修泽向来冷硬的心，忽然就产生了一股子莫名的愧疚。
甚至无情冰冷的狠辣目光里，都染上了几分可疑的慌乱。
苏言用力瞪了他一眼，随后从张笑笑怀里挣脱，走向了花环，将花环捡了回来。
只是被人又踩又踢的，原本漂亮的花环变得光秃秃，鲜花花瓣掉落了，只剩下绿色的枝条。
苏言重新回到了张笑笑的怀里，只是继续瘪着嘴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苏言趴在张笑笑的肩膀上，就那样泪眼汪汪的盯着陆修泽，一边看，一边哭。
眼泪忍不住地一直掉。
张笑笑拍着苏言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没事，没事。”
苏温暖这个时候从，才看到苏言哭了，急忙问道，“小宝怎么了？”
张笑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陆修泽，觉得还是不要惹这位神比较好。
而且陆修泽也是本能反应，看到有东西掉在自己身上，下意思的扫落，也没有什么好怪罪的。
“没事，花环掉了。”张笑笑对苏温暖解释道。
苏温暖看了眼苏言手里拿着的光秃秃只剩下绿色枝条的花环，声音温柔地安慰着。
“没关系的，妈咪回去再重新给你编一个，好不好？”
这般温柔的声音，让陆修泽浑身一震，不敢置信朝着苏温暖看了过去。
对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眸。
那一瞬间，陆修泽的呼吸一滞。
这双桃花眸，生得极为标志。
最重要的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还有这温柔的声音……更是像他的母亲。
陆修泽直接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温暖的脸上，让她察觉到很是不舒服，只是瞥了一眼陌生的男人，便没有再去看。
只是苏温暖觉得这种打量的目光，未免也过于不礼貌，很是冒犯。
苏温暖不悦皱了皱眉。
墨云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怎么了？”
苏温暖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很快开幕式开始。
中途的时候，张笑笑带着苏温暖，苏诺苏言走到了台上，主持人宣布了他们的捐款金额，众人皆是震惊。
在家里观看现场直播的张父，则是一脸的震惊，张母也是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刚才主持人说，笑笑和暖暖她们……捐，捐了多少？”
“八个……亿……”纵然张父也是经常做慈善事业，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此时此刻也是颤着声音。
“她们怎么捐这么多？她和暖暖哪来这么多钱？”张母一脸的震惊和疑惑，和张父四目相对。
“不知道，笑笑肯定没有这么多，至于暖暖，会不会是墨总给的？”张父猜测道。
慈善夜现场。
墨母没有想到，苏温暖竟然和张笑笑捐了那么多，也是震惊不像话。
司嫣然看到墨母的神情，故作无意地说道，“伯母，我记得苏温暖不过是个设计总监吧？她哪里有这么多钱？”
墨母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几分厌恶，冷哼一声，鄙弃道。
“肯定是给云深要的！想要在慈善夜上出尽风头，真是不要脸！”
司嫣然装作惊讶的样子，捂住了嘴巴，皱了皱眉。
“八个亿啊……云深会不会太宠了她了，这样下去的话，以后会不会将整个公司都交给她？”
墨母听到司嫣然的话，果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着苏温暖站在台上，笑得明媚和张扬，十指紧紧攥着手里的包。
没想到，苏温暖竟然会这么蛊惑人心，墨云深竟然肯这么大的手笔，这么舍得给她花钱！
那都是墨家的钱！只能用在墨家的人身上！
苏温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这八个亿！
“伯母，云深是不喜欢我，我没资格管你们家的事情，您别怪我多嘴，您和叔叔得管管他，这么花钱，可不是办法。”司嫣然一副担忧的样子。
墨母越看苏温暖越来气，抓住了司嫣然的手，眼神坚定。
“嫣然，你放心，伯母一定会帮你得到云深的心的，云深就是情窦初开，什么都不懂，被苏温暖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骗了，等她知道了苏温暖的真面目，就会知道他自己有多愚蠢了！”
墨母朝着墨云深看了过去，恶狠狠瞪了一眼，心里生出一个计划。
既然苏温暖贪图的是墨云深的钱，那……撤掉墨云深墨氏财团的职务，冻结他的财产。
到时候，墨云深变得身无分文，苏温暖就会嫌弃他，从而离开他了吧！
等到那个时候，墨云深就知道苏温暖的真面目了。
想到这里，墨母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就要看看，苏温暖到底能够撑多久。
苏温暖和张笑笑领着孩子们回到了她们的位置。
陆修泽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温暖的脸上，带着压抑和疯狂的意味。
这样的目光，让苏温暖很是不喜，但是她又不认识陆修泽，也不好说什么。
张笑笑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是张父打过来的。
见张笑笑不接，张父只好发过来短信，【你们哪来那么多的钱？】
张笑笑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机才看到短信，看盯着手机屏幕，想着怎么回去。
看到张笑笑皱着眉，苏温暖问道，“怎么了？”
“我爸问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张笑笑将短信给苏温暖看。
苏温暖看了后，抿了抿唇，看向了张笑笑，询问道。
“那你计划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离婚的事情？”
张笑笑和陆熠辉离婚的事情，现在张家父母都还不知道。
“以我爸的那个脾气，他要是知道陆熠辉给我戴绿帽，非得徒手劈了陆熠辉不可，我可不想再和陆熠辉有任何牵扯了。”
张笑笑如实说道。
她担心的，不过是到时候她爸爸去找陆熠辉麻烦。
她倒不是心疼陆熠辉被打，而是担心她爸爸到时候再被气个好歹。
“那怎么办？要不骗你爸妈？说没有感情了？”苏温暖试探着询问。
“也不妥。”张笑笑摇了摇头。
“妈咪，干妈，说谎不是好孩子哦！”苏言奶声奶气，又一脸认真说道。
苏温暖的脸色有些尴尬，只好点头，“那就让干妈实话实说好了。”
说罢，苏温暖叮嘱着张笑笑，“提前跟你爸说好，既然婚已经离了，就不要再牵扯了。”
张笑笑点了点头，“好。”
“要不我陪你一起跟你爸妈说？”苏温暖说道。
“没事，我自己说就好。”张笑笑拒绝了，将会话题扯到了苏温暖的身上。
“别说我了，倒是你，墨母看起来难搞定，你和墨云深的婚礼，怕是不好办。”张笑笑一脸担忧，压低了声音。
苏温暖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语气染上几分颓丧。
“不好办就不办了呗，而且我和我外公外婆的关系还没有缓和……”
提到外公外婆，苏温暖这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迅速在现场寻找着。
可是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苏温暖皱了皱眉。
“怎么了？找什么？”张笑笑问道。
“没看到外公外婆或者舅舅。”苏温暖眼里露出疑惑。
以王家在江城的地位，应该会受邀出席的啊！那为何没有看到外公外婆或者舅舅的身影呢？
张笑笑的目光也在现场寻找了起来，确实没有看到王家的人。
“要不……你还是先回王家看一眼吧？让墨云深陪你去，那一晚跟他在一起，你外公外婆应该不会说什么。”张笑笑提出建议。
视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得到，万一……得不到呢？那苏温暖和王家的关系，难道一直就这样吗？
“可是母亲却是因我而死……”苏温暖眼底闪过浓浓的愧疚的悲伤，自责不已。
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纵然，她也是受害者。
“可你也是受害者啊！”张笑笑看到苏温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安慰道。
“而且苏振华那个王八蛋，在你母亲去世后，立马就娶了柳晓兰过门，而且苏媚儿也是苏振华的亲生女儿，他和柳晓兰肯定早就有一腿了！”
张笑笑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提高，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又压低了声音，翻了一眼角落里的苏媚儿。
刚才在人群里寻找王家人身影的时候，她才看到了角落了的苏媚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花孔雀。
“说不定你母亲是知道了什么，刚好在那天早上跳楼，结果让你背这个锅了。”张笑笑猜测道。
苏温暖听了后，整个人震惊了，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我母亲的死，另有他因，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问题……”
苏温暖眉心紧皱，近乎是嗫嚅说道。
张笑笑的这番话，对苏温暖来说，醍醐灌顶。
或许……母亲的死，并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在我眼里，你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并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张笑笑分析道。
“她如果在乎世俗的看法，又怎么会抛弃自己名门小姐的身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给苏振华那个穷小子？”张笑笑继续说道。
越分析，越觉得苏温暖母亲的死很是可疑。
“而且，我母亲一死，苏振华就立马将我赶出家门，甚至柳晓兰和苏媚儿还将我关进了精神病院……”
苏温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张笑笑，“当年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在精神病院一辈子，或者说，根本也活不了。”
说到这里，苏温暖的眼神冰冷起来。
她被苏媚儿陷害，母亲跳楼，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苏振华没多久就娶了柳晓兰，苏媚儿也摇身一变，成为了苏家的千金小姐。
这……
一切也太过于巧合了。
既然她被陷害，母亲的死……是不是也是被陷害？
不然母亲要是不死的话，苏振华那个王八蛋又如何娶柳晓兰进门？那苏媚儿又怎么会成为苏家小姐？
想到这里，苏温暖浑身紧绷，用力咬着唇，眼底浮出一抹猩红。
如果……母亲的死，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被陷害，那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媚儿和柳晓兰，还有苏振华那个王八蛋。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查母亲当年的死因了。
只是，直接询问柳晓兰苏振华和苏媚儿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蠢到承认的。
苏温暖转过头，朝着角落里的苏媚儿看了过去，正好四目相对。
苏媚儿看着苏温暖，眼神里极为不屑，带着嘲讽。
呵，就算苏温暖得到墨云深的青睐和喜爱又如何，想要嫁给墨云深，成为墨太太，成为墨家的儿媳妇，有墨母在，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媚儿得意扬了扬眉，随后移开了目光。
苏温暖眼底的冷意更甚。
若是母亲的死，真的是另有他因，她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至于你外公外婆那边，我劝你可以去解释清楚，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你，最起码让他们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张笑笑想了想，这般劝着苏温暖。
苏温暖点了点头，“好，我回去想想。”
而且五年过去了，外公外婆不知道母亲的墓地被扔到乱葬岗的事情吗？
外公外婆是对母亲，对她，失望透顶了吗？
所以，母亲死了后，他们也不闻不问？
是这样吗？
如果那样的话，那她又何必找回去呢？
可是苏温暖知道，外公外婆虽然生气母亲嫁给了苏振华，但是却是很喜欢她的。
只是五年前视频被爆了出来后，她被人唾弃，再加上母亲跳楼，苏温暖被赶出家门，沦为了笑柄。
后来，为了躲避苏媚儿和柳晓兰，她离开了江城，去了国外。
“外公外婆肯定也觉得我为王家丢人了，我妈我妈不听话，执意嫁给苏振华，而我，又出了丑闻，说到底，我和我妈，都给王家丢人了。”
苏温暖重重叹了口气。
外公外婆肯定也把母亲的死，归罪在她的头上。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证据。
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还有猜测。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又从哪里找证据。
“你不要这么想，你母亲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你是被害的，性质不一样。”张笑笑解释道。
苏温暖咬了咬唇，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母亲死的真相。
如果母亲真的是因为她而死，那她也要跟外公外婆一个交待。
张笑笑的手机又震了起来，是张父打过来的。
“我先回去了，我爸催了。”张笑笑说道。
“那我和孩子们跟你顺路一起回去，他还不知道要多久。”苏温暖看了一眼台上的墨云深，皱了皱眉。
而且墨母也一直看他们这个方向，纵然没有目光对视，但是也能够感觉到目光里的怒意。
“好，那一起走。”张笑笑点了点头。
但是他从来都是懒得出席，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参加了？
毕竟陆修泽这种以恶出名的大佬，又怎么会有慈善心肠来参加慈善夜活动呢？
苏媚儿低着头，眼神不敢朝着陆修泽的方向看过去，担心那个阴晴不定的嗜血恶魔反悔，再将她扔进了浦江沉底。
看到苏媚儿这副惊慌受怕的模样，林浩然皱了皱眉，担忧问道。
“怎么了老婆？”
苏媚儿摇了摇头，握紧了林浩然的手，“没什么，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有点紧张。”
林浩然闻言，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几分，“有我在，没事的。”
同时，林浩然的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毕竟，要不是他的缘故，苏媚儿自然没有机会来参加这样隆重盛大的慈善活动。
苏媚儿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
陆修泽的位置就在张笑笑的旁边，找到位置后，坐了下来。
只是他似乎不太高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参加这一次的慈善晚会，只是他家老爷子非得逼着他来，要是再不参加的话，以后就不给陆家发邀请函了。
毕竟，自从陆修泽接管陆氏集团以来，已经四年没有参加了。
要是今年再不来的话，五年不来，就当是自动放弃参加的资格。
没办法，虽然陆修泽对这种慈善夜的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为了陆氏集团的名声，只好被陆家老爷子逼着来参加了。
陆修泽只是计划不情不愿的来走个过场，寻思着等晚会开幕式结束之后，他就找机会开溜了。
“妈咪，你不要生气和难过，奶奶说你什么，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
苏言轻声安慰着苏温暖，目光里满是担忧。
她知道刚才奶奶很凶，她也很生气，但是她只是个小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爹地和妈咪都不能过于表露出来什么。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奶奶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
因此，苏言从刚才那一刻，心里彻底讨厌起墨母。
苏言很明白苏温暖的生气和委屈，但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慰。
“妈咪没关系。”苏温暖摇了摇头，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苏言的脸蛋。
她并不想让她的孩子们担心。
苏温暖看了看苏言，又看了看苏诺。
苏诺很明显更生气了，整张小脸极为难看，嘴唇紧紧抿着，而且看向墨母的方向的眼神，也是极为冰冷。
看到苏诺这副样子，苏温暖又摸了摸苏诺的头。
虽然墨母对她的态度不好，并不认可她，但是墨母对两个孩子倒是承认的。
所以苏温暖并不想让两个孩子，对墨母有什么排斥的情绪。
毕竟，不管她自己是不是墨云深的妻子，是不是墨母的儿媳妇，但是两个孩子确实是墨母的孙子和孙女。
她自己，可以和墨母的完全没关系，要是墨母执意不喜欢她，苏温暖也不强求，也可以接受墨母的反对。
但是苏诺和苏言，和墨母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那种不可切割的血缘关系。
大人之间的问题，她和墨母之间的矛盾，苏温暖并不想让孩子参与其中。
虽然……墨母不给苏温暖留任何情面，就当着苏诺和苏言的面公然辱骂她，但是苏温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两个孩子和墨母的关系。
即便，苏温暖心里也不想两个孩子和墨母有什么交集，可墨母毕竟是孩子们的奶奶。
“大宝，没关系的，妈咪没事，你不要生气了。”苏温暖轻声劝着苏诺。
苏诺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苏温暖，语气冰冷。
“妈咪，你确定要继续跟他在一起，忍受这些吗？”
苏温暖知道苏诺说的就是墨云深。
墨云深看了一眼苏诺，他当然也听到苏诺刚才对苏温暖说的话，眸色一沉。
“你别想了，你妈咪只能和我在一起。”
墨云深一字一顿强调道，深沉的语气带着无比的坚定。
苏诺翻了墨云深一眼，眼尾满是嘲讽和不悦。
“那你可护了她周全？如果不是你，妈咪至于今天被你母亲羞辱？”
苏诺不给墨云深叫爹地，自然更不会给墨母叫奶奶。
“若不是这么多人，这么多镜头，我看你母亲带着你的小情人都快要一起打我妈咪了。”
苏诺唇角勾起冰冷的嘲讽，眼神愈发厌恶和嫌弃。
“小情人？”墨云深皱眉。
“司嫣然不是你母亲给你找的小情人吗？呵。”苏诺冷笑一声。
“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心里只有你的妈咪，也只会爱你的妈咪。”墨云深强调着自己的立场。
苏诺眼底的嘲讽更甚，“呵呵，你倒是甩锅甩的干净，你要是明确表达自己的拒绝，你母亲难道还能把别的女人塞到你怀里？”
“大宝。”苏温暖皱眉，阻止苏诺继续说下去。
她倒是没有想到，苏诺竟然会说出这些弯弯绕绕的话来，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懂这些？
苏温暖轻轻摸了摸苏诺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奶奶虽然不喜欢我，但是这是她对我的态度，她对你和小宝还是好的，不可以这么说奶奶。”
苏诺却不以为然，挑了挑眉，“她对我们好，谁稀罕？她对你不好，就是对我们不好。”
苏诺紧紧盯着苏温暖的眼睛，认真说道。
妈咪是他的底线，永远都是。
“不是这样的……”苏温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苏诺打断了。
“妈咪，我和小宝永远都跟你站在一起，不喜欢你的人，哪怕对我们再好，我们也不会喜欢。”苏诺瞥了一眼苏言。
苏言郑重点了点头，也连忙表态，“嗯嗯，哥哥说的没错，我们永远跟你一起的！”
墨云深见状，也认真承诺，“我跟你们一起。”
苏诺却翻了墨云深一眼，眼神又冷又嫌弃，“谁要跟你一起，你跟我们不一样。”
墨云深知道苏诺向来就不喜欢他，甚至还要帮着WN集团的老板，来挖墙脚。
“墨云深，你听好了，如果你不能时时刻刻都维护我妈咪的话，你们现在就离婚。”
苏诺扬了扬眉，直接连名带姓的叫着墨云深的名字。
上官凌霄都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在苏诺和墨云深的脸上来回扫着。
苏诺这臭小子，这么嚣张的吗？竟然敢连名带姓的叫三哥的名字？
三哥竟然不生气？这摆明了就是挑衅啊！这就是妥妥的欠收拾啊！
墨云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苏诺的眼神变冷了，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离婚？离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而苏诺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丝毫不畏惧墨云深，目光丝毫不躲闪，直直迎了上去。
一大一小就这样冰冷对峙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都似乎带着火花。
上官凌霄忽然就明白苏诺这个臭小子为什么敢连名带姓的叫墨云深的名字了，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对，是初生小虎不怕虎啊！
苏温暖眼看着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是父子俩之间的气氛从来就没有对过！
苏温暖将苏诺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得安抚着。
“好了，今天的场合特殊。”
苏诺还是不依不饶，“场合特殊又如何？他母亲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你说的那些话多难听。”
苏诺的心底生起熊熊怒火，而这些，都是因为墨云深。
如果墨云深不纠缠妈咪的话，那妈咪也不会被墨母那只母老虎骂成这个样子，受那份委屈！
墨云深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而是承诺道，“确实是我的问题，你放心，从今以后不会了。”
墨云深认真看着苏温暖。
他也没有想到，墨母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刁难苏温暖。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苏诺挑了挑眉，看向墨云深的眼神极为不屑。
墨云深嘴唇紧抿，神色严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来他必须要和墨母，以及司嫣然说清楚了。
不然墨母这样下去，真的会影响到他和苏温暖，以及他和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的。
最担心的是，苏诺会以此大做文章，更加排斥他这个爹地，而是去让别的男人去做他们的爹地。
比如那个头号情敌——WN集团的神秘幕后老板。
想到这里，墨云深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和晦暗，周身散发着危险和冰冷的气息。
苏诺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温暖捂住了嘴巴。
她不想让苏诺和墨云深在这个时候再争吵起来。
苏温暖小声安慰着苏诺，“好了，不要生气了，妈咪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苏诺狠狠瞪了墨云深，冷哼一声，转过头，没有再看他一眼。
苏言咬着下嘴唇，目光从苏温暖，苏诺以及墨云深的脸上一一扫过，心里叹了口气，眉心皱了起来。
唉……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真的是好难呀！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全部都被奶奶搞乱了！现在大家都不开心了……
张笑笑看到苏言这副样子，知道她是生气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劝什么，都没有用了。
毕竟墨母对苏温暖的那幅态度，都被孩子们看看到了。
孩子们心里，自然是很心疼苏温暖的。
包括张笑笑这个闺蜜，她也是很心疼的。
虽然说，张笑笑知道墨云深是很疼爱苏温暖的。
可是……墨母对苏温暖的态度不仅仅是讨厌，那是厌恶嫌弃，甚至不分场合的刁难和羞辱苏温暖，那些难听的话也是口无遮拦，确实是过分了。
若是将来，苏温暖真的和墨云深举办了婚礼，进了墨家的大门，墨母还不知道要怎么刁难和欺负苏温暖。
除非，苏温暖带着孩子们一直住在北苑。
有墨家老爷子和墨家老夫人给苏温暖撑腰，墨母自然不敢胡作非为。
可……墨家二老又怎么可能庇佑苏温暖一辈子呢？毕竟二老均是年事已高。
张笑笑看向了面色阴沉的墨云深，苏温暖唯一的依靠，只有墨云深。
只是张笑笑暂时想不出来，墨云深要如何说服墨母？如何去处理墨母和苏温暖之间的矛盾？
苏言不想让苏温暖看到她的难过，转过了身子，给了苏温暖一个背影，低着头。
这个时候，苏言头顶上的花环顺着头发掉落，然后掉在了陆修泽的身上。
陆修泽正敲着二郎腿，垂眸看到花环，整个人皱眉，下意识地抬手，便将花环扫落在地上。
刚好有人经过，一只皮鞋将花环狠狠踩到了脚下。
许是觉得硌脚，踩过之后又踢了一脚。
整个过程被苏言看在眼底，眉心拧起，看向了罪魁祸首——陆修泽。
她的本来就还在生气和难过，奶奶竟然对妈咪那个态度，他们一家现在都很不高兴，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现在妈咪亲手给她编制的漂亮花环，又被这个坏叔叔扔在地上，又被别人踩了，还一脚踢飞。
看着面前的坏叔叔，苏言越想越难过，眼泪瞬间在眼眶里凝结，下一秒，小嘴巴一瘪，眼泪就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只是苏言并没有哭出声来，嘴巴紧紧抿着，任由眼泪，一颗颗仿佛珍珠似的，顺着脸颊滚落。
陆修泽察觉到什么，微微一转过头，就对上了苏言哭得水汪汪的眼睛。
不知为何，被苏言气呼呼又委屈巴巴盯着，陆修泽向来冷硬的心，忽然就产生了一股子莫名的愧疚。
甚至无情冰冷的狠辣目光里，都染上了几分可疑的慌乱。
苏言用力瞪了他一眼，随后从张笑笑怀里挣脱，走向了花环，将花环捡了回来。
只是被人又踩又踢的，原本漂亮的花环变得光秃秃，鲜花花瓣掉落了，只剩下绿色的枝条。
苏言重新回到了张笑笑的怀里，只是继续瘪着嘴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苏言趴在张笑笑的肩膀上，就那样泪眼汪汪的盯着陆修泽，一边看，一边哭。
眼泪忍不住地一直掉。
张笑笑拍着苏言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没事，没事。”
苏温暖这个时候从，才看到苏言哭了，急忙问道，“小宝怎么了？”
张笑笑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陆修泽，觉得还是不要惹这位神比较好。
而且陆修泽也是本能反应，看到有东西掉在自己身上，下意思的扫落，也没有什么好怪罪的。
“没事，花环掉了。”张笑笑对苏温暖解释道。
苏温暖看了眼苏言手里拿着的光秃秃只剩下绿色枝条的花环，声音温柔地安慰着。
“没关系的，妈咪回去再重新给你编一个，好不好？”
这般温柔的声音，让陆修泽浑身一震，不敢置信朝着苏温暖看了过去。
对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眸。
那一瞬间，陆修泽的呼吸一滞。
这双桃花眸，生得极为标志。
最重要的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还有这温柔的声音……更是像他的母亲。
陆修泽直接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温暖的脸上，让她察觉到很是不舒服，只是瞥了一眼陌生的男人，便没有再去看。
只是苏温暖觉得这种打量的目光，未免也过于不礼貌，很是冒犯。
苏温暖不悦皱了皱眉。
墨云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怎么了？”
苏温暖淡淡摇了摇头，“没事。”
很快开幕式开始。
中途的时候，张笑笑带着苏温暖，苏诺苏言走到了台上，主持人宣布了他们的捐款金额，众人皆是震惊。
在家里观看现场直播的张父，则是一脸的震惊，张母也是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刚才主持人说，笑笑和暖暖她们……捐，捐了多少？”
“八个……亿……”纵然张父也是经常做慈善事业，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此时此刻也是颤着声音。
“她们怎么捐这么多？她和暖暖哪来这么多钱？”张母一脸的震惊和疑惑，和张父四目相对。
“不知道，笑笑肯定没有这么多，至于暖暖，会不会是墨总给的？”张父猜测道。
慈善夜现场。
墨母没有想到，苏温暖竟然和张笑笑捐了那么多，也是震惊不像话。
司嫣然看到墨母的神情，故作无意地说道，“伯母，我记得苏温暖不过是个设计总监吧？她哪里有这么多钱？”
墨母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几分厌恶，冷哼一声，鄙弃道。
“肯定是给云深要的！想要在慈善夜上出尽风头，真是不要脸！”
司嫣然装作惊讶的样子，捂住了嘴巴，皱了皱眉。
“八个亿啊……云深会不会太宠了她了，这样下去的话，以后会不会将整个公司都交给她？”
墨母听到司嫣然的话，果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看着苏温暖站在台上，笑得明媚和张扬，十指紧紧攥着手里的包。
没想到，苏温暖竟然会这么蛊惑人心，墨云深竟然肯这么大的手笔，这么舍得给她花钱！
那都是墨家的钱！只能用在墨家的人身上！
苏温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这八个亿！
“伯母，云深是不喜欢我，我没资格管你们家的事情，您别怪我多嘴，您和叔叔得管管他，这么花钱，可不是办法。”司嫣然一副担忧的样子。
墨母越看苏温暖越来气，抓住了司嫣然的手，眼神坚定。
“嫣然，你放心，伯母一定会帮你得到云深的心的，云深就是情窦初开，什么都不懂，被苏温暖这个心机颇深的女人骗了，等她知道了苏温暖的真面目，就会知道他自己有多愚蠢了！”
墨母朝着墨云深看了过去，恶狠狠瞪了一眼，心里生出一个计划。
既然苏温暖贪图的是墨云深的钱，那……撤掉墨云深墨氏财团的职务，冻结他的财产。
到时候，墨云深变得身无分文，苏温暖就会嫌弃他，从而离开他了吧！
等到那个时候，墨云深就知道苏温暖的真面目了。
想到这里，墨母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就要看看，苏温暖到底能够撑多久。
苏温暖和张笑笑领着孩子们回到了她们的位置。
陆修泽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温暖的脸上，带着压抑和疯狂的意味。
这样的目光，让苏温暖很是不喜，但是她又不认识陆修泽，也不好说什么。
张笑笑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是张父打过来的。
见张笑笑不接，张父只好发过来短信，【你们哪来那么多的钱？】
张笑笑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机才看到短信，看盯着手机屏幕，想着怎么回去。
看到张笑笑皱着眉，苏温暖问道，“怎么了？”
“我爸问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张笑笑将短信给苏温暖看。
苏温暖看了后，抿了抿唇，看向了张笑笑，询问道。
“那你计划什么时候跟你爸妈说离婚的事情？”
张笑笑和陆熠辉离婚的事情，现在张家父母都还不知道。
“以我爸的那个脾气，他要是知道陆熠辉给我戴绿帽，非得徒手劈了陆熠辉不可，我可不想再和陆熠辉有任何牵扯了。”
张笑笑如实说道。
她担心的，不过是到时候她爸爸去找陆熠辉麻烦。
她倒不是心疼陆熠辉被打，而是担心她爸爸到时候再被气个好歹。
“那怎么办？要不骗你爸妈？说没有感情了？”苏温暖试探着询问。
“也不妥。”张笑笑摇了摇头。
“妈咪，干妈，说谎不是好孩子哦！”苏言奶声奶气，又一脸认真说道。
苏温暖的脸色有些尴尬，只好点头，“那就让干妈实话实说好了。”
说罢，苏温暖叮嘱着张笑笑，“提前跟你爸说好，既然婚已经离了，就不要再牵扯了。”
张笑笑点了点头，“好。”
“要不我陪你一起跟你爸妈说？”苏温暖说道。
“没事，我自己说就好。”张笑笑拒绝了，将会话题扯到了苏温暖的身上。
“别说我了，倒是你，墨母看起来难搞定，你和墨云深的婚礼，怕是不好办。”张笑笑一脸担忧，压低了声音。
苏温暖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语气染上几分颓丧。
“不好办就不办了呗，而且我和我外公外婆的关系还没有缓和……”
提到外公外婆，苏温暖这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迅速在现场寻找着。
可是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苏温暖皱了皱眉。
“怎么了？找什么？”张笑笑问道。
“没看到外公外婆或者舅舅。”苏温暖眼里露出疑惑。
以王家在江城的地位，应该会受邀出席的啊！那为何没有看到外公外婆或者舅舅的身影呢？
张笑笑的目光也在现场寻找了起来，确实没有看到王家的人。
“要不……你还是先回王家看一眼吧？让墨云深陪你去，那一晚跟他在一起，你外公外婆应该不会说什么。”张笑笑提出建议。
视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得到，万一……得不到呢？那苏温暖和王家的关系，难道一直就这样吗？
“可是母亲却是因我而死……”苏温暖眼底闪过浓浓的愧疚的悲伤，自责不已。
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纵然，她也是受害者。
“可你也是受害者啊！”张笑笑看到苏温暖这副样子，心疼不已，安慰道。
“而且苏振华那个王八蛋，在你母亲去世后，立马就娶了柳晓兰过门，而且苏媚儿也是苏振华的亲生女儿，他和柳晓兰肯定早就有一腿了！”
张笑笑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提高，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又压低了声音，翻了一眼角落里的苏媚儿。
刚才在人群里寻找王家人身影的时候，她才看到了角落了的苏媚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花孔雀。
“说不定你母亲是知道了什么，刚好在那天早上跳楼，结果让你背这个锅了。”张笑笑猜测道。
苏温暖听了后，整个人震惊了，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我母亲的死，另有他因，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问题……”
苏温暖眉心紧皱，近乎是嗫嚅说道。
张笑笑的这番话，对苏温暖来说，醍醐灌顶。
或许……母亲的死，并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在我眼里，你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并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张笑笑分析道。
“她如果在乎世俗的看法，又怎么会抛弃自己名门小姐的身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给苏振华那个穷小子？”张笑笑继续说道。
越分析，越觉得苏温暖母亲的死很是可疑。
“而且，我母亲一死，苏振华就立马将我赶出家门，甚至柳晓兰和苏媚儿还将我关进了精神病院……”
苏温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张笑笑，“当年要不是你，我肯定要在精神病院一辈子，或者说，根本也活不了。”
说到这里，苏温暖的眼神冰冷起来。
她被苏媚儿陷害，母亲跳楼，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苏振华没多久就娶了柳晓兰，苏媚儿也摇身一变，成为了苏家的千金小姐。
这……
一切也太过于巧合了。
既然她被陷害，母亲的死……是不是也是被陷害？
不然母亲要是不死的话，苏振华那个王八蛋又如何娶柳晓兰进门？那苏媚儿又怎么会成为苏家小姐？
想到这里，苏温暖浑身紧绷，用力咬着唇，眼底浮出一抹猩红。
如果……母亲的死，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被陷害，那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媚儿和柳晓兰，还有苏振华那个王八蛋。
看来，是时候好好查查母亲当年的死因了。
只是，直接询问柳晓兰苏振华和苏媚儿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蠢到承认的。
苏温暖转过头，朝着角落里的苏媚儿看了过去，正好四目相对。
苏媚儿看着苏温暖，眼神里极为不屑，带着嘲讽。
呵，就算苏温暖得到墨云深的青睐和喜爱又如何，想要嫁给墨云深，成为墨太太，成为墨家的儿媳妇，有墨母在，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媚儿得意扬了扬眉，随后移开了目光。
苏温暖眼底的冷意更甚。
若是母亲的死，真的是另有他因，她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至于你外公外婆那边，我劝你可以去解释清楚，不管他们相不相信你，最起码让他们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张笑笑想了想，这般劝着苏温暖。
苏温暖点了点头，“好，我回去想想。”
而且五年过去了，外公外婆不知道母亲的墓地被扔到乱葬岗的事情吗？
外公外婆是对母亲，对她，失望透顶了吗？
所以，母亲死了后，他们也不闻不问？
是这样吗？
如果那样的话，那她又何必找回去呢？
可是苏温暖知道，外公外婆虽然生气母亲嫁给了苏振华，但是却是很喜欢她的。
只是五年前视频被爆了出来后，她被人唾弃，再加上母亲跳楼，苏温暖被赶出家门，沦为了笑柄。
后来，为了躲避苏媚儿和柳晓兰，她离开了江城，去了国外。
“外公外婆肯定也觉得我为王家丢人了，我妈我妈不听话，执意嫁给苏振华，而我，又出了丑闻，说到底，我和我妈，都给王家丢人了。”
苏温暖重重叹了口气。
外公外婆肯定也把母亲的死，归罪在她的头上。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证据。
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还有猜测。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又从哪里找证据。
“你不要这么想，你母亲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你是被害的，性质不一样。”张笑笑解释道。
苏温暖咬了咬唇，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母亲死的真相。
如果母亲真的是因为她而死，那她也要跟外公外婆一个交待。
张笑笑的手机又震了起来，是张父打过来的。
“我先回去了，我爸催了。”张笑笑说道。
“那我和孩子们跟你顺路一起回去，他还不知道要多久。”苏温暖看了一眼台上的墨云深，皱了皱眉。
而且墨母也一直看他们这个方向，纵然没有目光对视，但是也能够感觉到目光里的怒意。
“好，那一起走。”张笑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