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深的唇角不自觉勾出细微的弧度，“那以后多多依靠。”
苏温暖抬头，诧异地看着墨云深，迎上男人幽深的目光。
他说什么？以后让她多多依靠？
他……这是在说情话撩拨她吗？
苏温暖的脸色瞬间红了几分，急忙移开了视线，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对了，你把孩子接去北苑吧！他们似乎更喜欢太爷爷和太奶奶，上次小宝回来一直说个不停。”苏温暖转移了话题。
“好。”墨云深应道，又问了句，“只是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由我来照顾他们？”
苏温暖抿了抿唇，两个孩子和张笑笑很是亲近，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张笑笑这次受伤的事情，只好说谎骗他们了。
“就说我临时出差了，等笑笑恢复好了，我再回去。”
“好。”墨云深点了点头，“那我去接他们去北苑了。”
“嗯，麻烦你了，路上慢点开车。”苏温暖叮嘱道。
墨云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宽阔的背，极其有安全感。
回想墨云深说的那句撩拨的话，苏温暖的脸又情不自禁发烫。
等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苏温暖这才回归神来。
胡思乱想什么呢？墨云深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话而已，她何必过度解读？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她动心而撩拨她呢？
虽然说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可……以墨云深的身份和地位，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都能从江城排到国外了。
她不过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两个人，确实不般配，还是早点断了心思，也别抱有什么幻想。
等到时候，墨云深找到了他爱的那个女人，娶回家，那他和她之间的契约合同，也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远走高飞，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苏温暖这才清醒过来，压下心里不该有的思绪，静静守护在重症监护室外。
墨云深驱车来到了幼儿园，在门口等着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
很快就到了苏诺苏言的班级。
苏言搜寻的目光在人群里找着苏温暖的身影。
苏诺则是站在苏言身旁，冷漠着一张俊脸，在脑海里无聊编写着代码。
“爹地！哥哥，你看是爹地！”苏言看到了墨云深的身影，眼神一亮，急忙拽了拽苏诺的胳膊。
苏诺这才抬头，朝着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墨云深那张同样冷漠的脸。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拽的，整天挂着一张冰山面瘫脸，跟谁欠了他八个亿似的。
苏诺在心里吐槽道。
“爹地！”苏言对着墨云深挥了挥小胳膊，笑得灿烂，露出两个小酒窝。
那一瞬间，墨云深向来冷漠的心，似乎被什么照亮，变得一片光明，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来。
若是墨母在这里看到墨云深这副样子，一定会惊掉了下巴，她从来没有看到墨云深笑过。
苏诺见墨云深这副样子，淡淡挑了挑眉。
哦，原来不是面瘫。
很快，墨云深就接到了两个孩子。
苏言伸出两只小胳膊，奶声奶气撒娇，“爹地抱抱！”
苏诺不悦翻了自家宝贝妹妹一眼，“自己走。”
苏言委屈巴巴努了努小嘴，哥哥好像生气了？
可是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但是只好不情愿地放下了胳膊。
墨云深见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车子走去。
苏言这才趴在墨云深肩头，露出小脑袋小心看着自家哥哥，用无辜的眼神交流着。
哥哥你看，是爹地非要抱我的，不是我让他抱的哦！
苏诺没好气瞪了苏言一眼，快步朝着车子走去。
苏言委屈巴巴，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么生气。
难道……是吃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苏言心里有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苏诺见路线不对，这不是去医院的路，眉心微皱，语气不悦质问，“你带我们去哪里？”
“北苑。”墨云深回答。
苏言一听，立马开心地拍着小手。
“耶！是去看太爷爷和太奶奶吗？小宝喜欢他们，小宝喜欢北苑，还有池子里太爷爷养的大乌龟！”
苏诺无奈瞥了一眼自家的傻妹妹，纠正道，“小宝，那是王八，也叫鳖，不是乌龟。”
“好吧……小宝喜欢大王八！”苏言立马改正。
苏诺又是一阵无语，继而看向了墨云深，警惕追问，“去北苑做什么？”
“你们妈咪出差了，让我照顾你们，带你们去北苑。”墨云深解释道，说起谎来面色不改。
“什么？妈咪出差了！去哪里出差了？”苏言一听连忙问道。
“这个不清楚，她没说。”墨云深语气淡淡。
“她没说，你就不会问？”苏诺不悦质问。
墨云深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心口，说不出反驳的话，以沉默应对。
“你俩要是没感情，趁早分了，一拍两散，各过各的。”苏诺又补了一句。
墨云深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背上瞬间暴出明显的青筋。
这个儿子不仅是样貌遗传了他，连毒舌都跟他一模一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诺的眉心拧了拧，怀疑的目光落在墨云深的背后。
“你该不会威胁妈咪，抢走了我们的抚养权吧？”
墨云深眼角抽了抽，这小屁孩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苏诺见墨云深不回答，直接掏出iPad，给苏温暖打去了电话。
苏温暖接起，语气故作轻快，“爹地接到你们了吗？”
“你去出差了？”苏诺没有回答苏温暖的问题，直接问道。
“对，妈咪要出差几天，爹地这几天照顾你们，你们要乖乖听话啊！”苏温暖叮嘱道。
苏诺翻了一眼墨云深，除了小宝那个小傻瓜，他才不要听墨云深的话。
“什么时候回来？”苏诺接着问道。
“额……”苏温暖一愣，继而回答，“不确定，事情顺利了就早点回去。”
就是这一愣，苏诺明显察觉到了苏温暖在说谎，眉心皱起。
看来妈咪有事情瞒着他。
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一眼，见男人在专心开车，并没有留意他，便打开iPad的定位追踪。
地图上显示着三个点，红点代表着妈咪，绿点代表小宝，而黑点代表他自己。
苏诺用手指将地图放大，看到苏温暖此时此刻正在医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几分。
“是不是干妈的病情严重了？”
苏诺的话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极为笃定。
早上他们上学前，干妈晕倒在病房，他们一起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现在妈咪明明在医院，却骗他们说她出差了，所以苏诺得出结论，干妈的病严重了。
“啊？”苏温暖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才明白着了苏诺的道，以为是墨云深不小心说漏了嘴。
“送我们去医院。”苏诺对墨云深说道，语气不悦，这个男人，竟然联合妈咪一起骗他们。
“你们别来医院，妈咪要照顾干妈，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你们，乖，这几天让爹地照顾你们，送你们去北苑，你们不是喜欢北苑吗？”
苏温暖连忙说道，劝着自家儿子。
“是小宝喜欢，我不喜欢。”苏诺冷着脸解释。
苏言见苏诺的脸色不太好，纵然喜欢北苑，喜欢太爷爷太奶奶，还有那些大乌龟，也不敢吱声了。
“你照顾干妈，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至于小宝，她既然喜欢北苑，就让她去好了。”
苏诺淡淡瞥了眼自家的傻妹妹。
苏言一听，如临大敌，连忙扑过来紧紧抱着苏诺不撒手，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小宝不去，我要跟哥哥还有妈咪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北苑，一点儿也不喜欢！”
没办法，迫于哥哥强大的气场和威压，苏言只好说着违心的话。
墨云深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小崽子，嘴角抽了抽。
“听话，妈咪真的没有办法照顾你们两个。”苏温暖还是软声细语地劝着。
可是苏诺压根不听劝，语气冰冷，态度坚定，“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言也连忙表态，举起小胳膊，“小宝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我照顾不好自己，哥哥也会照顾好我的！”
苏温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苏言倒是好劝，只是苏诺向来主意坚定。
关键是，苏诺要回来的话，苏言这个唯哥哥命是从的小跟屁虫，肯定要跟着一起回来的。
没办法，苏温暖只好让他们回来了，“好吧，那让爹地把你们送回来吧！”
挂了电话，苏诺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墨云深，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调头回医院。”
墨云深调转车头，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墨云深强忍着想把自家儿子丢下车的冲动 ，一遍遍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
回到医院，墨云深带着孩子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苏诺踮起脚尖，想要从透明玻璃看里面，只是个子矮，看不到。
见状，墨云深好心帮忙，想要抱着他看。
没想到，苏诺直接挣脱开，满脸嫌弃，“别碰我！”
墨云深的俊脸瞬间黑了又黑，眉心不悦拧起。
见状，苏温暖连忙解释，“大宝不喜欢别人碰他，他有重度洁癖，不好意思啊！”
说罢，苏温暖将苏诺抱起，“他只让我和小宝碰。”
墨云深了然，看来他对苏诺来说，也是外人了。
苏诺看着病床上的张笑笑，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很是醒目。
“干妈额头怎么受伤了？早上的时候并没有。”苏诺眉心拧起。
苏温暖叹了口气，将今天陆熠辉带走张笑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苏诺听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他竟敢如此？”
“唉，你干妈真是可怜，今天要不是你爹地，我们恐怕以后都见不到干妈了。”
苏温暖叹了口气，回忆起她在警署的时候，看到青云怀里抱着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张笑笑，后怕不已，心疼极了。
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一眼。
哦？他这个爹地又干了件人事？
苏诺的目光让墨云深很是不爽，因为他从目光里感受到的全是不友善的负面意思。
那嫌弃带着鄙视的目光，是真的？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吗？
墨云深阅人无数，多年在商场中兴风作浪，他自认可以轻易拿捏人心，没想到现在却看不透他自家的儿子。
说来也是失败……
墨云深心里生出深深的挫败感，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熟悉。
对……WN集团更改墨氏财团网络安全盾系统代码，而陈松他们看不懂为何这样更改代码的时候，他心里也是这般的感觉。
挫败，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墨云深一点儿也不喜欢。
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众人朝着电梯门口看去。
是张笑笑的离婚律师来了，手里拎着公文包。
“苏小姐，墨总。”王律师打着招呼，看了眼重症监护室，目露担忧，“张小姐什么时候能醒？”
苏温暖摇了摇头，“不确定，医生说最快今晚。”
王律师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见状，苏温暖询问道，“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
“陆熠辉知道我们这边要起诉离婚，已经开始偷偷转移资产了，这样下去，就算有证据，张小姐也分不到什么了，搞不好还要承担债务。”
苏温暖听后震惊不已，声调拔高，“什么！他竟然做的这么绝！”
陆熠辉这个渣男，还过河拆桥！
“唉，所以趁着陆熠辉还没有将财产全部转移之前，赶紧办离婚，可是现在张小姐昏迷不醒，这……”王律师面露难色。
要是晚了，到时候就真的难办了。
苏诺微微眯起眸子，脑子飞快转着。
当务之急，就是阻止陆熠辉继续转移财产。
想了想，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过去。
墨云深第一次被人盯得心里发毛，他谈上亿的项目合同的时候，都从来没有不安过。
“你。”苏诺用眼神指了指墨云深。
墨云深眼角抽了抽，“说。”
苏温暖看着面前同样少言寡语，面瘫冰山脸如出一辙的父子俩，无语至极。
苏温暖抬头，诧异地看着墨云深，迎上男人幽深的目光。
他说什么？以后让她多多依靠？
他……这是在说情话撩拨她吗？
苏温暖的脸色瞬间红了几分，急忙移开了视线，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对了，你把孩子接去北苑吧！他们似乎更喜欢太爷爷和太奶奶，上次小宝回来一直说个不停。”苏温暖转移了话题。
“好。”墨云深应道，又问了句，“只是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由我来照顾他们？”
苏温暖抿了抿唇，两个孩子和张笑笑很是亲近，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张笑笑这次受伤的事情，只好说谎骗他们了。
“就说我临时出差了，等笑笑恢复好了，我再回去。”
“好。”墨云深点了点头，“那我去接他们去北苑了。”
“嗯，麻烦你了，路上慢点开车。”苏温暖叮嘱道。
墨云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宽阔的背，极其有安全感。
回想墨云深说的那句撩拨的话，苏温暖的脸又情不自禁发烫。
等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苏温暖这才回归神来。
胡思乱想什么呢？墨云深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话而已，她何必过度解读？
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她动心而撩拨她呢？
虽然说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可……以墨云深的身份和地位，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都能从江城排到国外了。
她不过是个珠宝设计师而已，两个人，确实不般配，还是早点断了心思，也别抱有什么幻想。
等到时候，墨云深找到了他爱的那个女人，娶回家，那他和她之间的契约合同，也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远走高飞，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苏温暖这才清醒过来，压下心里不该有的思绪，静静守护在重症监护室外。
墨云深驱车来到了幼儿园，在门口等着老师带着孩子们出来。
很快就到了苏诺苏言的班级。
苏言搜寻的目光在人群里找着苏温暖的身影。
苏诺则是站在苏言身旁，冷漠着一张俊脸，在脑海里无聊编写着代码。
“爹地！哥哥，你看是爹地！”苏言看到了墨云深的身影，眼神一亮，急忙拽了拽苏诺的胳膊。
苏诺这才抬头，朝着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墨云深那张同样冷漠的脸。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拽的，整天挂着一张冰山面瘫脸，跟谁欠了他八个亿似的。
苏诺在心里吐槽道。
“爹地！”苏言对着墨云深挥了挥小胳膊，笑得灿烂，露出两个小酒窝。
那一瞬间，墨云深向来冷漠的心，似乎被什么照亮，变得一片光明，忍不住露出一抹淡笑来。
若是墨母在这里看到墨云深这副样子，一定会惊掉了下巴，她从来没有看到墨云深笑过。
苏诺见墨云深这副样子，淡淡挑了挑眉。
哦，原来不是面瘫。
很快，墨云深就接到了两个孩子。
苏言伸出两只小胳膊，奶声奶气撒娇，“爹地抱抱！”
苏诺不悦翻了自家宝贝妹妹一眼，“自己走。”
苏言委屈巴巴努了努小嘴，哥哥好像生气了？
可是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但是只好不情愿地放下了胳膊。
墨云深见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朝着车子走去。
苏言这才趴在墨云深肩头，露出小脑袋小心看着自家哥哥，用无辜的眼神交流着。
哥哥你看，是爹地非要抱我的，不是我让他抱的哦！
苏诺没好气瞪了苏言一眼，快步朝着车子走去。
苏言委屈巴巴，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么生气。
难道……是吃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苏言心里有了主意。
回去的路上，苏诺见路线不对，这不是去医院的路，眉心微皱，语气不悦质问，“你带我们去哪里？”
“北苑。”墨云深回答。
苏言一听，立马开心地拍着小手。
“耶！是去看太爷爷和太奶奶吗？小宝喜欢他们，小宝喜欢北苑，还有池子里太爷爷养的大乌龟！”
苏诺无奈瞥了一眼自家的傻妹妹，纠正道，“小宝，那是王八，也叫鳖，不是乌龟。”
“好吧……小宝喜欢大王八！”苏言立马改正。
苏诺又是一阵无语，继而看向了墨云深，警惕追问，“去北苑做什么？”
“你们妈咪出差了，让我照顾你们，带你们去北苑。”墨云深解释道，说起谎来面色不改。
“什么？妈咪出差了！去哪里出差了？”苏言一听连忙问道。
“这个不清楚，她没说。”墨云深语气淡淡。
“她没说，你就不会问？”苏诺不悦质问。
墨云深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心口，说不出反驳的话，以沉默应对。
“你俩要是没感情，趁早分了，一拍两散，各过各的。”苏诺又补了一句。
墨云深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背上瞬间暴出明显的青筋。
这个儿子不仅是样貌遗传了他，连毒舌都跟他一模一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诺的眉心拧了拧，怀疑的目光落在墨云深的背后。
“你该不会威胁妈咪，抢走了我们的抚养权吧？”
墨云深眼角抽了抽，这小屁孩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苏诺见墨云深不回答，直接掏出iPad，给苏温暖打去了电话。
苏温暖接起，语气故作轻快，“爹地接到你们了吗？”
“你去出差了？”苏诺没有回答苏温暖的问题，直接问道。
“对，妈咪要出差几天，爹地这几天照顾你们，你们要乖乖听话啊！”苏温暖叮嘱道。
苏诺翻了一眼墨云深，除了小宝那个小傻瓜，他才不要听墨云深的话。
“什么时候回来？”苏诺接着问道。
“额……”苏温暖一愣，继而回答，“不确定，事情顺利了就早点回去。”
就是这一愣，苏诺明显察觉到了苏温暖在说谎，眉心皱起。
看来妈咪有事情瞒着他。
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一眼，见男人在专心开车，并没有留意他，便打开iPad的定位追踪。
地图上显示着三个点，红点代表着妈咪，绿点代表小宝，而黑点代表他自己。
苏诺用手指将地图放大，看到苏温暖此时此刻正在医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几分。
“是不是干妈的病情严重了？”
苏诺的话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却是极为笃定。
早上他们上学前，干妈晕倒在病房，他们一起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现在妈咪明明在医院，却骗他们说她出差了，所以苏诺得出结论，干妈的病严重了。
“啊？”苏温暖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才明白着了苏诺的道，以为是墨云深不小心说漏了嘴。
“送我们去医院。”苏诺对墨云深说道，语气不悦，这个男人，竟然联合妈咪一起骗他们。
“你们别来医院，妈咪要照顾干妈，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你们，乖，这几天让爹地照顾你们，送你们去北苑，你们不是喜欢北苑吗？”
苏温暖连忙说道，劝着自家儿子。
“是小宝喜欢，我不喜欢。”苏诺冷着脸解释。
苏言见苏诺的脸色不太好，纵然喜欢北苑，喜欢太爷爷太奶奶，还有那些大乌龟，也不敢吱声了。
“你照顾干妈，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至于小宝，她既然喜欢北苑，就让她去好了。”
苏诺淡淡瞥了眼自家的傻妹妹。
苏言一听，如临大敌，连忙扑过来紧紧抱着苏诺不撒手，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小宝不去，我要跟哥哥还有妈咪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北苑，一点儿也不喜欢！”
没办法，迫于哥哥强大的气场和威压，苏言只好说着违心的话。
墨云深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小崽子，嘴角抽了抽。
“听话，妈咪真的没有办法照顾你们两个。”苏温暖还是软声细语地劝着。
可是苏诺压根不听劝，语气冰冷，态度坚定，“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苏言也连忙表态，举起小胳膊，“小宝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我照顾不好自己，哥哥也会照顾好我的！”
苏温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苏言倒是好劝，只是苏诺向来主意坚定。
关键是，苏诺要回来的话，苏言这个唯哥哥命是从的小跟屁虫，肯定要跟着一起回来的。
没办法，苏温暖只好让他们回来了，“好吧，那让爹地把你们送回来吧！”
挂了电话，苏诺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墨云深，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调头回医院。”
墨云深调转车头，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墨云深强忍着想把自家儿子丢下车的冲动 ，一遍遍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
回到医院，墨云深带着孩子们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苏诺踮起脚尖，想要从透明玻璃看里面，只是个子矮，看不到。
见状，墨云深好心帮忙，想要抱着他看。
没想到，苏诺直接挣脱开，满脸嫌弃，“别碰我！”
墨云深的俊脸瞬间黑了又黑，眉心不悦拧起。
见状，苏温暖连忙解释，“大宝不喜欢别人碰他，他有重度洁癖，不好意思啊！”
说罢，苏温暖将苏诺抱起，“他只让我和小宝碰。”
墨云深了然，看来他对苏诺来说，也是外人了。
苏诺看着病床上的张笑笑，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很是醒目。
“干妈额头怎么受伤了？早上的时候并没有。”苏诺眉心拧起。
苏温暖叹了口气，将今天陆熠辉带走张笑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苏诺听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他竟敢如此？”
“唉，你干妈真是可怜，今天要不是你爹地，我们恐怕以后都见不到干妈了。”
苏温暖叹了口气，回忆起她在警署的时候，看到青云怀里抱着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张笑笑，后怕不已，心疼极了。
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一眼。
哦？他这个爹地又干了件人事？
苏诺的目光让墨云深很是不爽，因为他从目光里感受到的全是不友善的负面意思。
那嫌弃带着鄙视的目光，是真的？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吗？
墨云深阅人无数，多年在商场中兴风作浪，他自认可以轻易拿捏人心，没想到现在却看不透他自家的儿子。
说来也是失败……
墨云深心里生出深深的挫败感，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熟悉。
对……WN集团更改墨氏财团网络安全盾系统代码，而陈松他们看不懂为何这样更改代码的时候，他心里也是这般的感觉。
挫败，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墨云深一点儿也不喜欢。
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响，众人朝着电梯门口看去。
是张笑笑的离婚律师来了，手里拎着公文包。
“苏小姐，墨总。”王律师打着招呼，看了眼重症监护室，目露担忧，“张小姐什么时候能醒？”
苏温暖摇了摇头，“不确定，医生说最快今晚。”
王律师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见状，苏温暖询问道，“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
“陆熠辉知道我们这边要起诉离婚，已经开始偷偷转移资产了，这样下去，就算有证据，张小姐也分不到什么了，搞不好还要承担债务。”
苏温暖听后震惊不已，声调拔高，“什么！他竟然做的这么绝！”
陆熠辉这个渣男，还过河拆桥！
“唉，所以趁着陆熠辉还没有将财产全部转移之前，赶紧办离婚，可是现在张小姐昏迷不醒，这……”王律师面露难色。
要是晚了，到时候就真的难办了。
苏诺微微眯起眸子，脑子飞快转着。
当务之急，就是阻止陆熠辉继续转移财产。
想了想，苏诺朝着墨云深看了过去。
墨云深第一次被人盯得心里发毛，他谈上亿的项目合同的时候，都从来没有不安过。
“你。”苏诺用眼神指了指墨云深。
墨云深眼角抽了抽，“说。”
苏温暖看着面前同样少言寡语，面瘫冰山脸如出一辙的父子俩，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