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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3

作者:夜不语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鞋子踩进了河水中,迷茫的眼睛里,似乎能在水底看到一个不大的影子。它一身金光闪闪,炫目得几乎将视网膜都烧穿了。

      我傻傻地继续向前走,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实。河水淹过了大腿,前方河底是个很大、很陡、很深的斜坡,只需要再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这时,有只纤细白皙的小手一把死死将我拽住了。

      在那一霎,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向前看看,眼前的水底哪里还有什么金色的东西,只有河水,奔流不息的河水。

      回头一看,自己的救命思人,竟然是前几天将我拉出人群的那个小巧秀气的女孩子,她满脸紧张地望着我,一直等我完全离开了养马河水,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惊吓的神色稍微舒展了下来。

      我的惊吓并不比她小多少,想到刚才的凶险,至今心脏还在一阵狂跳。

      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会神经质地朝河中央走,更不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听到过若有若无的声音,看到过养马河底的金色影子……

      或许,一切都是幻听、幻视吧!最近的情绪很有些问题,出现这种情况或许也算正常。

      但假如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么,养马河中,会不会真的存在着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我用力甩头,想将一团又一团纠缠到一起的疑惑甩开,然后望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见我看着自己,恬静地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凌乱的黑色秀发被风吹拂开,要爱得想让人捏上一把。

      “那个……”

      我刚想道谢,女孩已经拉住了我的手,用力把我拉到离开河岸很远的地方。这才再次专注地望着我,她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清澈的皮毛子中甚至能倒映出我的影子。

      或许是由于她的眼神过于纯净了,从小到大被人这么咄咄逼人地盯着的次数也不算少的我,却第一次感觉有些害羞。

      厚脸皮微微发红,我躲开她的视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望我,灿烂笑着。

      我为难的用力挠挠头:“那,你家住哪里?”

      依然不语!郁闷,怎么和上次见面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叹口气,在附近捡了一些干材燃起一堆火,将鞋子脱下来烤。

      女孩好奇地看着,伸出手指小心地在我的鞋子上戳了戳,然后十分开心地嘻嘻笑起来。

      我又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法沟通了,于是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火焰。

      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实在有够凄惨的,似乎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后就没有顺利过一次。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戏弄自己,甚至想要自己的小命。

      但是从科学上解释,又或者出于逻辑思考,一切又像是自己独个儿在疑神疑鬼。那段遗失的记忆里,应该还残存着某些关键的地方,只是一时间没有回忆起来。

      昨晚的梦,究竟是一个好的开端,还是隐藏很深的悲剧的开始呢?

      不由自主地,我又想了梦中那个叫做李筱幽的女孩,在现在看来,她一定很爱当时的自己吧!而自己当时的想法呢?

      时过境迁,已经完全无法揣测,但是一想到她,心底依然有着一分深切的伤感。

      她说自己从小就是被村里人养来送去伺候大神的。或许养马村几千年的历史中,一直都有着这样的习俗,每一代都会养育一位所谓圣女,历代的圣女如果直到老死都没有遇到水患的话还好,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但倒霉的刚好出现水灾泛滥,就只好被村人扔进养马河里去当作祭品了。

      这样的例子,在古时候的中国乃至世界各地都并不少见,只是最近几百年已经渐渐绝迹了,没想到,愚昧的恶俗在十三年前,还曾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过。

      当时的自己亲眼看到了没有?这件事是不是造成自己选择性失忆的关键呢?但最近遇到的怪异现象又能怎么解释?

      似乎一切的事件的起因,都发生在十三年前那场洪水以后,假活现象也是,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身旁的女孩见我想事情想到发神,很懂事的没有打扰。她坐到我身旁,将头倚在我的肩膀上,一脸满足的样子。

      河风吹过,她两鬓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痒痒的,那种感觉,自己并不讨厌,甚至有着一丝熟悉,女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甜甜味道,像是衣服里藏着某种可口的水果。

      这种味道触动了我心底的某根弦,我猛地全身一震,突然望着她,大声问:“你,你的名字该不会是叫李筱幽吧?”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抬头,疑惑地望了自己一眼,然后又舒服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苦笑,失望地摇头,也对,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如果李筱幽真的去伺候了金娃娃,那么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这个女孩,恐怕只是把自己错当成了某个熟悉的人吧。

      闭上眼睛胡乱地想着最近的事,等到觉得鞋子差不多烤干的时候,再睁开眼睛时,女孩已经如同突如其来的出现时一样,不见了。

      内心微微有些失落,原本还想将她带回去给赵韵含看看,毕竟如此有灵气,漂亮又秀气可爱的女孩,不是哪里都能见识到。何况接触了两次,我至今都猜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哎,养马河,就是随便冒出的一个人都可以充满神秘,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慢慢地走回旅馆,吃过饭洗了个澡,等我把琐事整理完毕后,赵韵含也优哉游哉的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满脸兴奋地嚷道:“阿夜,人家有大收获!”

      我将她让进房间,心平气和地说:“厉害,发现了什么,说出来让我评论一下先。”

      “是假活现象的光碟。”她高兴地哼着听不懂的歌,“我将那些家伙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比较典型的几张光碟搜刮了回来,兴奋吧!”“看了再说。”我淡然道。

      赵韵含很用力地盯着我:“阿夜,你心情不好啊?上午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差点把命给丢掉了。”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多谈,于是迅速转移开话题:“光碟呢?”

      “在这里!”她聪明地没有问,只是从手袋里掏出几张光碟递给了我。

      将光碟塞入NB,我俩默作不作声一盯住萤幕,将所有的记示翥过速浏览了一遍。

      这些光碟里一共记录了二十七个假活的案例,覆盖面遍及整个十三年的时候。其中并没有任何时间断层,看得出制作者非常地有心。

      只是所有的假活案例几乎都大同小异,和几天前在尸阁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没有赵委的尸体那么激烈罢了,总之一句话,这些东西学术性价值不错,但是对我们而言,参考价值不大。

      看完后,赵韵含略微有些失望,“哼,我还以为捡到了宝了,结果还是些老生常谈稀松平常的东西。”我重重地倒在床上,舒服地躺着,抽空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问道:“韵含,你说尸阁里的两具尸体,究竟到哪里去了?居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以前我们不是计论过吗?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论点!”她睡到我身旁,细声答着。

      :你真的认为是尸变?“

      “难道不是吗?还是你又有了新的想法?”

      我想忖了片刻,“会不会是其他人偷走的?最近老是觉得所有事件的背后隐藏着某些东西,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得到,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说不定一切都是金娃娃搞的鬼!”赵韵含偏过头望着我,笑了起来:“你不是猜测所谓的金娃娃大神,是冰河时期以前就遗留下来的古生物吗,动物难道还会搞阴谋诡计?”

      “人不也是动物?”

      “人有大脑,会思考,会利用复杂的工具。其他动物行吗?”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生物圈中,有些动物早在几千万年前就会用简单的工具了。而非洲有一种蚂蚁,甚至在恐龙时代就学会了种植农作物,会自己培养可以食用的真菌,比人类早了上亿年,历史悠久的生物,譬如说金娃娃,说不定就是智慧生物。”“太科幻了,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前卫的思想。”

      赵韵含用力摇头,“但是换种方式思考,其实金娃娃就是水鬼,它是淹死的人类不甘心而渐渐聚集起来的怨恨,这些怨恨累积了几千年,越来越庞大,庞大到了拥有恐怖的力量以及自己的思想。我觉得这种解释更容易理解一些。”我无语,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气氛稍微尴尬了起来,赵韵含打了个哈哈,识趣地岔开话题:“对了,阿夜,今天我还发现了一张照片,是两个小孩子举行冥婚时照的。很有趣,新郎、新娘都只有五岁多的样子,其中有个小孩很像你哦!”“冥婚?”我将这两个字细细念了几遍,顿时来了兴趣,“照片呢?”

      “我刚好顺手牵羊带回来了,给你”她掏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我接了过去,饶有兴趣地看着,等自己看清楚上边的景物后,大脑猛地疼痛了起来。

      这张照片整个构景十分压抑,两个小孩在举行婚礼,照片遗留下的霎间便是拜祖宗的景象,拜堂的地方很眼熟,居然是尸阁,男孩子面朝一大堆的牌位,有个身穿衣的胖女人用力地压住他的头,想要将他按得跪下去。

      虽然照片已经破损得许多地方看不到了,但是我却很清楚那个新郎是谁,是我,是五岁时候的我。

      ……

      大脑深处的记忆蠢蠢欲动,终于如同决提一般淹没了我,我痛得用力捂住了脑袋,我看到赵韵含在大叫,她拼命地抱住我,嘴里不断地叫嚷什么。

      但是我听不到了。我的视线模糊起来,犹如突然断电的电视,失去了所有的信号。

    第十章 冥婚

      梦。又是梦。这次的梦实在过于难以形容,难以揣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视网膜上似乎还凝结着那张照片的影子。那个影子带领我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大脑深处一直隐藏起来的记忆中。

      对了,我在五岁时确实结过婚,是冥婚。但我的妻子又是谁呢?我要好好想想,应该,会回忆起来的!

      有人说,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对我而言,忘记的东西,似乎能够开始慢慢回忆了。

      “我确实活得艰难,一要随种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有短暂的一瞥,就足以使我感奋不已。小夜,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你,比爱我的生命更爱你。”女孩坐在雪白的牛车上,她穿着雪白的衣裙,飘逸的长发柔软的垂下,不时被风抚动。

      村人形成的祭祀队伍很长,但是这一时刻都停了下来。整个队伍都停住了。因为在队伍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伸出双手拦了前方。

      那是五岁时的我,我面无表情,牙齿咬得紧紧的,不管眼前的村人怎么劝都不愿挪动一步,如同磐石一般。长老急了起来,想要嘱咐几个壮年男子将我抱走。

      于是,女孩默不作声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不管任何惊诧的目光,迳自走到我面前。

      “我想和小夜说几句话。”她冷冷地对长老说。

      作为祭品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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