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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驱除寒毒

作者:漪光
更新时间:2018-11-13 04:07:59
在卫茉的印象里,寒毒靠药物是无法彻底治愈的,必须配合正阳内功日以继夜地驱毒方能有所成效,所以自从那天回来以后她就把云怀给的药丢到了一旁,以为短时间内找不到能用内力辅助自己疗伤的人,谁知上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天,卫茉用过了晚饭正准备去沐浴,薄湛却似狗皮膏药一样粘了过来,走到哪跟到哪,她甩脱不了索性不洗了,与他站在原地干瞪眼,没想到薄湛将她一把抱起,直接迈进了净池。

    “侯爷,你做什么?”

    “给你驱寒气。”

    裹身的丝裙眨眼间就被脱去一半,卫茉急急拽住,脱口而出道:“我体内的不是什么寒气,是寒毒。”

    薄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正好,我练的是正阳内功,可以化解。”

    卫茉霎时怔住,下意识吐出三个字:“这么巧?”

    随随便便嫁了个人,结果他不仅是自己义兄的挚友,掺和过自家的案子,还能治她的寒毒,如此完美的契合,简直就像命中注定一般,她不禁反问自己,究竟是运气太好还是从前太傻,从未注意过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巧什么。”薄湛噙着笑,眉眼澄澈,还闪着一丝魅惑的光芒,“说明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

    又来了,这洗脑神功真是见缝插针,卫茉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都当没听见。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

    闻言,卫茉瞪了薄湛一眼,水袖一甩转过身道:“我自己来!”

    她走下石阶,荡漾的池水漫过脚踝,温度刚刚好,白烟弥漫在四周,水雾蒸腾,就在这一片朦胧中,她背对着薄湛缓缓脱下了睡裙,银丝曳地,冰肌泛光,薄湛还未来得及瞧清楚,凝脂般的娇躯已迅速滑入水底。

    “茉茉,你这行为实属下等,防得了君子防不了狼。”

    他低笑着步入池中,双臂犹如灵蛇般探至前方圈住她的细腰,然后紧密地贴了上去,毫无一丝缝隙,卫茉只觉脊背如铁烙般滚滚发烫,热气直冲脑门,浑身麻软,连抬手都嫌吃力,可嘴上依旧不服软。

    “那侯爷这是承认自己并非君子了?”

    薄湛俯身下来蹭了蹭她柔嫩的侧脸,道:“在你面前,当君子有点为难。”

    卫茉脸颊一阵燥热,被他堵得无话可说,正不知该如何回击,一个硬物突然戳了过来,顶得腰窝钝疼,她心火陡然蹿起来,头都没回,伸手就是一扫,怒道:“你下水前能不能弄干净点?佩饰硌到我了!”

    薄湛好一阵子没吭声。

    没得到回应,搂在腰间的手也松开了,卫茉忿忿回头,发现薄湛面色十分复杂,似欣喜,又似痛苦,鼻翼浮着汗珠,仿佛在忍耐什么。

    “茉茉,我衣服都脱光了,哪来的佩饰……”

    卫茉心头咯噔一跳,不自觉地向下望,下一秒,她呼吸停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岸上冲,被薄湛眼明手快地勾回了怀中。

    “跑什么?”

    “我不驱毒了!”她低吼着,嫣红的面庞满含羞怒。

    “你成熟点好不好?”薄湛啼笑皆非地扳正她的身子,“你相公又不是柳下惠,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再说又不会吃了你,你胡闹个什么劲?乖,治病要紧,好好坐下。”

    卫茉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被他按在圆形的玉石墩上坐好,随后一双大掌覆上了脊背。

    “平心静气,不许抵触,也不许想别的,不然为夫走火入魔你可就要守寡了。”

    娇躯僵了僵,尽管还透着一股别扭劲,却配合地不动了。

    薄湛欣慰地扬起了唇角,随后闭上眼睛凝神提气,将内力灌注于掌心,缓缓推入卫茉的体内,卫茉只觉一股热流涌来,逐渐向五脏六腑深入,游走丹田,然后充盈到四肢,往日的滞重感减退了,身体渐渐变得轻盈。

    忽然,胸口一阵刺痛,卫茉知道是寒气反噬了,咬牙忍住到嘴边的呻.吟,等待疼痛过去,没过多久,薄湛浑厚的内力从各处缝隙狂肆涌入,中和了寒气的侵蚀,密密层层地护住她的心脉,痛楚终于减轻,卫茉松口气,额角滚落几滴汗珠,转瞬没了踪迹。

    就在她以为情况已经稳定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生出一股乱流,在体内四处游窜,所到之处如钢刀翻搅,剧痛无比,卫茉猝然睁眼,勉强抓住薄湛的一只手。

    薄湛被她抓得心间一颤,知道定是哪出了问题,立刻收回了内力,双手离开的一刹那卫茉不支地向后仰倒,他慌忙接住,疾声问道:“怎么了?”

    卫茉的粉唇勾出个极浅的弧度,道:“侯爷这内功……莫不是地摊的小册子上学来的?”

    薄湛看她有闲心开玩笑,本以为无甚大碍,谁料目光一转,瞥见她唇角滑下几缕鲜红,顿时惶然失色,抓起她的腕脉摸了一阵,什么都察觉不到,心中更加慌乱。

    “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卫茉虚软地倚在他肩窝,喘了好几口气才答道:“浑身都疼。”

    “该死!”薄湛一拳砸在池壁上,鲜血直流,“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兴许这寒毒根本解不了,侯爷不必费心了,生死自有定数。”

    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惹恼了薄湛,他扣住卫茉的下颌,紧盯着她逐字逐句地说道:“只要我还活在世上一天,你就别想再离开我。”

    卫茉没有注意到他的语病,那忧心如焚的模样让她微微失神。

    说实话,她从未在乎过这具躯体,总觉得只要能查清楚旧案,还父亲和自己一个清白就不算枉来一遭了,届时是生是死她都不在意,毕竟家人已逝,心中已了无牵挂了。可薄湛偏偏逆着来,比她更在意她自己,无止尽地在她心里埋下种子,似要生出一株牵挂来,让她难舍难离,就像现在这样。

    情之滋味,纵使不识,难逃触动。

    卫茉忽然伸出手,轻轻勾上了薄湛的颈项。

    “我难受得紧,缓几天再驱毒好么?”

    这算是表明积极态度了,薄湛听得喜上眉梢,立刻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说:“好,缓几天再来,我正好也要去祖父那儿请教些事情。”

    “什么事情?”

    薄湛叹了口气,摸着她雪白的面颊说:“小笨蛋,我的内功是祖父亲传的,给你驱毒出了问题自然要去问问他,他或许会知道原因。”

    卫茉哦了一声,旋即闭上了眼睛,薄湛见状也不再多说,迅速替她擦干身体,抱回卧室塞进了被窝里,然后又端来一杯温水,让她漱去口中的血腥味,她这才舒服了些,只是仍有些晕眩,躺在床上动不得,薄湛心里着急,当下就准备去引岚院找薄振,被她伸手拽住,回头一看,她已睁开了眼,一双凤眸透着清醒,脉脉地看着他。

    “我困了。”

    薄湛身形凝滞了一瞬,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撩开被子上床,把她挪到怀里的同时,黑眸里漾起了明亮的悦意。

    “睡吧,夜里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卫茉安然垂眸,羽扇般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略显疲惫,薄湛一边摩挲着她的手臂,一边望着她出了神,脑子里绕来绕去的全是云怀跟他说的事。

    前天他如约去了怀王府,问及卫茉体内的寒毒从何而来,没想到竟是个漫长的故事。多年前,云怀的母亲澜妃去世,蒋贵妃趁机在皇帝面前挑拨,皇帝便将云怀送去周山习武,云怀拜了卫茉的母亲曾净为师,师徒俩朝夕相处,感情深厚。

    后来曾净怀上了卫茉,就在她出生前一个月,一帮江湖邪派攻上了周山,她为了保护云怀中了寒毒,没过几年就死了,而卫茉也受了寒毒的影响,后来云怀带着她回到了天都城,介于当时他羽翼未丰,只好把卫茉交给了卫家。

    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云怀仍不受宠,可四处征战让他拥有了自己的人脉和势力,所以尽管卫茉懦弱胆小,但在他的暗中保护下,卫府的生活还是非常平静的。

    以前云怀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能将卫茉护在身边,或许她会更加健康开朗,这种想法让他愈发痛恨起自己那时的无能为力,也就愈发想要弥补卫茉,可是这次回来卫茉似乎变了,尽管对他冷淡,却更独立更成熟了,这让他稍稍欣慰了一些。

    薄湛与他谈到这的时候眼神略微暗了暗,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卫茉已经在去年冬天的一次寒毒复发中死去了,现在活着的人是他薄湛心爱的女人,欧汝知。或许以云怀的睿智早晚都会发现这一切,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卫茉现在是他的妻子,由他来守护就好。

    思及此,他微微拢紧了怀中娇躯。

    卫茉本来迷迷糊糊,被他一弄又醒了三分,半仰起头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不睡?”

    “这就睡。”薄湛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弹指熄灭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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